当我的发丝如月光一样时,露已成霜。
当山外斜阳感到疼痛时,当望乡台上,骨架呜咽时,露已成霜。
当秋风烟尘,撕开带茧的热情,我的心,已成霜。
一棵如我的心一样白发苍苍的树,抚着我的心,呢喃着,小村姑,檐前秋风尽,明月已无心,你不能再如我的根一样,断裂着沧桑,交错着老去,来,站在我的肩头,去寻找你的翅膀吧……
立冬
这又一个季节的初始,你早已随着繁华消失在庄稼地里。
走到冬季的门口,我已是一位鞋子早已走破的光着脚的落魄隐士。
靠在月光的怀里,听星星的絮语把我安慰。
天空裂痕斑驳,不知道是谁将绝色的绿意嗜杀于荒野。
那只从烟囱上跳下来的猫,蜷缩着身体,寂静地睡在我的身边。
它告诉我,在它的梦中,一只老鼠,一群老鼠跪在它的面前忏悔着。
寂寞的黄鼠狼也和鸡妹妹拜了堂。
猫头鹰收起翅膀,收起敏锐,守着一弯黑月亮。
它认为,也许它直立起来,它就是一个鸟人了。
这一切都在一个季节的幻象里,以欺骗的形式发生着。
睁开眼,天空依然,只是冷冷地瑟缩着。
明月依然,只是冷冷地瑟缩着。
我依然,只是冷冷地瑟缩着。
一片最后的落叶飘在我的掌心,他说,小村姑啊,我抱不住你的笑意,驱不走你的疲惫,可是啊,我可以覆盖你掌心的冷寂,悄然飘来,再无声飘去……
小雪
老了,瘦了,曾经那些挺立天空里的枝桠。
繁华落尽,霜叶满地,鼾声漾满麦田。
没有任何的约定,北风羽化成殇。
第一场雪慌乱失措地从远古的寒武纪飘扬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