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满看到的,看不到的地方,铺满梦里梦外的地方,铺满黑白不分的地方。
这个世界,终于干净了。
飘雪了,是城市的悲哀,是乡村的喜悦。城市冻死了。乡村沉睡了。
飘雪了,是麻雀的悲哀,是青蛙的喜悦。青蛙开始思考。麻雀没有了家。它望着沉睡在灰色天空下的麦田,沉默不语。
雪,继续飘洒,季节继续向前不分日夜地流淌。
可是,一种传说中的疼痛开始在眼眸中流浪。
泪落入寒冷,在雪中凋零憔悴。
我双手合十,跪在奶奶请回家的佛像前,祈求他的真身给我以真相。
佛说,小村姑,雪匿藏铅华,寒冷却亘古轮回,这世上本没有真相,所有你看到的,忘记的,得到的,失去的,都是你躲不开的结局……
大雪
飞雪敲窗,西风成瀑。
漫天的雪花儿仿若一只只成群结队的白玉蝶搧动着翅膀,拼命地想要找寻到依靠。
门前的河流在这漂浮的寒冷中死去。
古井边的落魄书生,他的寂寞冻死了稻草人亲手写给他的诗句。
一个素缟红妆的婀娜女子,被埋入潮湿腐朽的土地里。
她的灵魂,总也逃不出那片总传出悲啼的青冢。
母亲望着漫天的大雪神思飘渺,默然无语。
寒号鸟也失去了声音。
只剩下飞雪的声音,一声紧似一声地踩过我的心头。
清角吹寒的夜里,唐诗宋词撇下百家姓里的月光,叩响一片洁白的旧柴扉。
游弋着的逼人寒气这老屋里,是煮酒桑麻的日子。
不敢醉卧在恍惚的白色玉碟翩翩飞舞的身影里,怕一睡去,就错过了跌宕的倾城绿意。
跟着太阳神飞奔的马儿,停在我的隐痛里,它以最初的声音嘶鸣着:小村姑,抓起我的缰绳,我带你去寻找最后的月光,最初的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