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爱与疼痛经典散文(4)

2018-10-01散文

  外婆当时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难道她摔下去,就不感觉到疼吗?我好自私,好不懂事啊!外婆,您知道吗?虽然过去了四十多年,每当想起,我都会流泪,都会自责、都会羞愧难当,直到今日都不能原谅自己啊!

  1970年,已经七十多岁的外婆,感到力不从心,身体每况愈下,她要叶落归根,她不顾父母的劝阻,强行回到老家,居住在了姨妈家。两年后的一个夏日,外婆辞世,享年78岁。听表哥说外婆在弥留之际,不断地呼唤我们姐弟四个的名字,喊我的最多。然而,外婆到死,也没见着我们姐弟几个,我们没能了却外婆的最后心愿,甚至在她去世后的三十多年里,也没能为她上过坆、扫过墓,这是我们的不孝。

  由于外公早年在县城的墓地已被推平,外婆无法与其合葬。作为外乡人,外婆又不能进入村里的墓地,只能在村外的一个坡地掩埋,还不能立碑。为人忠厚、善良、慈祥,勤劳一生的外婆死后却成了孤坟野鬼。

  黄纸已成灰烬,泪水还在流淌,北风还在吹,雪花还在飘。我站起身,凝视着小土堆,心里默默地说,外婆,再见了!您曾经的爱,我已铭刻在心。如果有来生,我还做您的外孙女,我要好好地报答您;如果有来生,我一定把您接到我身边,让您不再孤单……外婆,虽然,我们阴阳两隔,一个在云端,一个在人间,天与地,又是那么的遥远,可天地之间,再遥远,也阻隔不断我们祖孙的情缘,您已成为我今生永远的怀念。我已把您的墓碑刻在了心里:姓名李英生于1894年属马逝于1972年河南省洛宁县王范街人。

  如今,从塬上的村庄回来,又过去了四年。这四年里,我时常想起塬上那个孤零零的小土堆,想起孤苦伶仃、长眠在那儿的外婆。每到清明,我都会遥望北方,泪眼婆娑,内心隐隐作痛。塬上的村庄,是我的牵挂,我的思念,更是我一生都无法解脱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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