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组章散文(2)

2018-10-12散文

  《汗水》

  这肉体的排泄物!

  有多少污损的灵魂正需要它的濯洗?

  他们终于想起了麦子。

  那些麦子,我们早已淡忘了它散发怎样成熟的香气。

  那些麦子,困在钢筋水泥里的麦子,泡在灯红酒绿里的麦子……它们发霉、发黑,它们涂上腥红、穿红戴绿珠光宝气,唯独再也寻不到高贵的金黄。它们已没有了筋骨,轻轻一捏、一搓、一揉,就成了碎渣,随风扬弃。

  我们这些远离土地的人,正围坐在金碧辉煌的酒店包间里,啃面包,吃泥螺,铁板烧臭豆腐……瞧,盘中餐里,精雕的萝卜花,在西兰花绿盈盈的陪衬下多么鲜艳!可花开在哪里?根植在哪里呢?

  瞬间的忧郁阻止不了这人生的盛宴开局。当我们面对杯盘狼藉,饭桌上残留的那一粒米饭,让“粒粒皆辛苦”的寓言开始闪光,像小时候爹娘脸上滚下来的汗珠滴答在磨盘上。我们怀着羞愧,拾起筷子,在桌上开始笨拙地戳来戳去,妄图将那一粒米饭重新夹起。

  这多像是一场徒劳的游戏?现在,我们肥胖的躯体在空调下渗出了香汗,也渗出了虚汗。

  这一粒被锦衣玉食包裹的米饭,即使被我们成功夹起,又该如何下咽?

  《泪水》

  生活多像魔术师手上的一张纸牌——

  你要的微笑,阳光,空气,爱……

  你要的繁华,灿烂,明亮,高贵……

  都在纸牌的正面显现。

  你永远只能看到你要的正面:丰富、多彩。

  而那些:成功的,失败的,得意的,失意的,喜悦的,悲伤的……

  那些咸咸的、苦苦的、涩涩的泪水,都悄悄隐藏在纸牌的背面。

  破解了纸牌的秘密,就是破解了泪水的秘密——

  一滴泪,是一滴水在生命里的五味轮回

  如果我们浪费了一滴水,我们就会失去一滴泪,失去微笑、阳光、空气、爱;失去繁华、灿烂、明亮、高贵……失去我们的家园,失去我们的亲人,失去我们自己

  最后,我们因为枯竭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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