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我的亲情抒情散文(2)

2018-12-13散文

  (2)在舅舅家的记忆

  母亲娘家离我家是十几华里的路程,村庄坐落在一面坡上,绿树遮荫,山清水秀,舅舅家就住在村头的高崖边上,下面就是河流,一条小道盘上崖,就到了舅舅家的大门口。大门口有棵桃树家周围有许多樱桃树,酸梨子树。外公是个老实巴结的人,不喜言辞,外婆就是好当家的,一家人听她的吩咐,家务安排的井井有序的。记不得了母亲带我去没去过舅舅家,至今没一点影响;记得大舅舅背我去过一回,还是摸夜去的。母亲去世后,我去舅舅家次数多了,有时一住就是半个月,与二舅妈陪伴,二舅当公社电影队放影员长期在外,二舅妈给我做过几双鞋子。

  有一次,大舅指着一棵椿树对我说:“你记得这棵树吗?”

  我摇头,他哈哈大笑说:“就是你小时候砍断的那棵,我把它接好,摸上泥巴,没死,活了。”

  在舅舅家住上一段时间,回来时,外婆、舅舅就准备好了许多东西,包包里装上馍馍,罐头瓶里装上猪油,玻璃瓶子里装满清油,还有柴禾等生活用品,两位舅妈从来没有怨言。所以,舅舅家我爱常去,时间常了不去,二舅妈就捎话带信叫我来,有时她亲自来叫我来。

  我知道,她们都可怜我,爱惜我,外婆去世后,我哭的伤心的很,其他人劝也劝不住我,我哭世上一个怜惜我的人没了,哭外婆,也哭母亲,更哭自己。姨妈见状,明白我的心思,抱住我哭成了两个泪人人。

  (3)有关吃穿住的记忆

  母亲去世后,我基本上处于无政府状态,吃穿是生存的根本,不到十岁的我常常是饥寒交迫。

  我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地凑活着,几星期一趟,到父亲那里背一点吃的来,一过就是几星期,又不想再去那里讨要看颜色,就来到亲戚家里,一回两回还好,去的勤了,嘴里虽不说,但脸上带着哩,甚至会直接说:念这书干啥呢,操务庄稼去。以后,我宁可饿着,就也不去了。

  记得有一天,饿得不行,饥火烧肠,就钻进大路旁边的玉米地里,寻找残留在地里的土豆、萝卜吃,出来时衣兜里装着土豆和萝卜,下一顿煮着吃。

  我常年没有换洗的衣裤,衣裤夹缝里有许多虱子,布的毛边上爬满了虮子,常年穿着一件衣服。一件衣服洗得发白掉色了,并不感到有啥丢人的,很正常的那种感觉。穿破了,再补,再穿,再破,补丁上再补,缝缝补补又是一载。

  我也补衣服只是补得不太好而已。我有一件外套,袖子、肩膀上破了,星期天洗了,找了一块旧布(不能穿的破衣服上的),把里面反过来补在上面,补得很细心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手艺,第二天在教室门口碰到了班主任严振甲老师,他抚摸着我的肩膀说:“你把衣裳没补展啊!”中午我记着严老师的话,脱下衣服一看,补丁补成了一个小山包。我抱住衣服不由我的心酸流泪,尔后,又重补了一回。

  天冷了,不能穿的裤子,我就穿在里面御寒,我有一条破裤子在里面穿,最后连两条裤腿都穿掉了,只剩下裤腰了,后来实在不能穿了,在寻柴禾时丢在湫山的林里的雪地里了。

  天气暖和还好过,天气冷了日子才叫难过啊。屋子里没有取暖的炉子,冷得象冰窖一样,衣裤单薄实难忍受,晚上的土炕如铁,绝大多数时间是和衣而睡,在被子里用身体保暖,被子多年未拆洗过,里几布料已经不结实了,“布衾多年冷似铁,娇儿恶卧踏里裂”啊。

  记得有一次,我实在冷得受不了,就去生产队保管员讨要一背篼麦草,烧一烧土炕,没料到生产队保管员不但没给,反而招来一顿臭骂:“你娃娃是懒怂做下的,你咋不各人家割柴去来,要来了,给你阿一得家!”其实,没娘娃遭人白眼受人辱骂是经常的事;至今那副凶相我难以忘怀。

  人生的经历多姿多彩,有人说是一本书,也是也不是,个人的经历最生动最真切,苦难是财富,贵在是一种人生的阅历,经受痛苦的人,那段经历终成为金子。

  (4)有关父亲的记忆

  崖城有一句俗语说,滴水照旧窝窝滴。我真没想到父亲也是没娘娃,听说父亲几岁的时候就成了孤儿,父亲的父亲是老大,是个银匠,靠一点小手艺赚点营生,为人本分,就没多大的赚头,一家子的掌柜的,维持几口子人的生活,勉强度日。那年,土匪围攻礼县城,每家抽一男丁夜里守城,祖父是家里唯一的男人(当时二祖父在兰州上学),不想夜里天下大雨,祖父在巡夜时,失足跌下城墙,不久就去世了,家里失去了顶梁柱,女人们没法营生,只得把二祖父的学就停了,回到家里当起了掌柜的。二祖父就把父亲抚养长大,供他上学成家。

  其实,父亲是一个苦命人,幼年丧父,青年失妻,那还有比这再悲切的呢?父亲当过生产队的记工员,会计,生产大队的会计等,算是村上的识字人,似乎还兼任过民兵连的啥职务,应该不是个糊涂人,但命运多舛,经历坎坷。母亲去世后,为了抓养弟弟和我们,肩负沉重的生活负担,很不容易。

  村里一个女人曾对我说:你大给你做过鞋子,你知道吗?我清眼见过,他学着给你纳鞋底呢。我没见过父亲纳鞋底或者做鞋子,但我能想到父亲在母亲去世后的日子里,光景过得一天不如一天的难长,把日子推烂包了。家里没有了女人,已经就不成一个家了。

  后来,为了生计父亲带着妹妹离家几十里,到湫山深山沟里的一个寡妇家落户,我没去,一去就是二十六年,在那里当过会计,生产队文书,后来又当上大队长。然而,我是孤单的,无助的。父亲在那里,给三个继子娶上了媳妇安顿好了家。孤单无助的我孤单的在书山上艰难爬行,一心想跳龙门,一点灯光照亮我苦苦前行的路,奋力两次跳,终落孙山外,瞳人迷蒙,看不清远方的好风景。

  父亲临去世时,我和妻子说,叫个照相的来照张相做留念,他死活不让照,至今父亲没有一张相片留世。

  逝者长已矣,生者常戚戚。我失去的亲情比若金子,就是天国灿烂的阳光沐浴着他们,也照耀着我们,生者干好应做的事,上天的英灵会含笑天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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