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录片创作思考管理的论文(2)

2020-06-20实用文

三、激荡:构建屏幕舞台,激荡生活原态,创造原型情境

  “每个人都是一本书”。这说明,只要纪录片关注个性的人,永远不会有创作的尽头。但打开人生的书本,用一系列视听符号构建人生的故事,却容不得创作者去跟踪记录人物的一生,这不可能也无必要。而纪录片永远都要追求故事与冲突,如何最有效地在影像中重构现实,解析人生,那就要求创作者学会激荡生活的原态。

  激荡生活,是创作的概念,也是叙事的概念。它包括在前期拍摄中,创作者超越摄影机客观记录的触动与参与,也包括在后期剪辑中创作者利用视听语言对叙事的原型情境的精心营造。激荡生活的原态不是对生活作假与导演,我始终认为,纪录片与电影的区别是:创作者的观察与记录应保持适度的冷静和距离,以满足客观真实的纪实本质要求。这不是说,创作者在无目的地记录,落人自然主义的误区,其创作的底线应该是,在不违背本质真实的前提下,激荡生活本身的戏剧因素与矛盾冲突,将潜在的、预期的行为事件与人物心态在镜头前适时展示以构成节目的叙事结构与人物个性展示,这不是纪实的原则问题,而是纪实的技巧问题。

  激荡有人为附加性,似乎会干扰生活原态。但我认为,这就好像是说摄影机会干扰生活,如果真是这样,就无所谓有纪录片的存在。我们知道,拍摄对象刚刚开始接受拍摄,往往会有些紧张,在镜头前表演,或者看着你,期望你告诉他们该如何做。这时依据澳大利亚纪录片导演鲍博·康纳利的经验,创作者应该采取“全然不干涉”的原则,什么都不说,而尽力让一种自然的生活流程产生。这不是一个消极的过程,而是一种主动的态度,实际是激荡生活的课前准备。几天后,采访对象会逐渐习惯镜头,慢慢在镜头前恢复常态,将摄影机视为他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创作者的存在与摄影机的存在同理,只要你溶入了纪实的情境,与被拍摄者建立朋友关系,那么激荡生活就会成为可能。当然,要最大限度地消除摄影机在与不在所产生的记录偏差,这是一个慢热的过程。例如鲍博拍摄的纪录片《行进中的老鼠》,拍摄周期为9个月,但实际用于影片的镜头大多是最后10个星期里拍摄完成的。

  激荡生活的原态是一个尺度把握的问题,即不以破坏拍摄对象的纪实状态为前提,不打破他已习惯了的日常生活按你的模式表演。要想水到渠成,创作者可以尝试创造原型情境,即为生活中潜在的矛盾与戏剧因素创造产生的动因和情境,在心理上首先便拍摄对象进人一种预期的热身状态。这样一旦故事与冲突产生,拍摄对象会自然地进人现实生活的流程中进行“本色的演出”。没人会怀疑事件的真实性,因为生活中必定会发生的事件只是因为你的激荡而被提前了,而你所记录的,也是人物真实的状态。

  在拍摄《垄山映》时,我发现母子之间在围绕是否养护小路的问题上观点各异,我分别采访他们后,发现他们都有与对方沟通的意向,只是谁也不愿意先迈出这一步,于是,我选择了一个宁静的月夜,促成母子俩在自家的火塘前,进行了一次真诚的交流……我与摄影机成为了事件的诱因。

  在表现历史事件的纪录片创作中,创作者受无从记录过去事件的困扰,常会借助于历史现场与资料来触发与激荡被拍摄对象的情绪,为呼唤他的追忆营造一种原型情境,以重拾历史的碎片。例如安排事件亲历者或目击者回到事发现场,重温一段影像或文字资料等等,通过摄影机记录他的反应与感受,在穿越时空的历史与现实的交汇处,还原并延伸一种记录状态。这在采访式纪录片中常见。

  激荡生活,营造原型情境,最终产生于纪录片的剪辑台面。

  人们都说,纪录片是剪辑的创作。你在完成剪辑的过程中,自觉或不自觉的对现实自然素材作出选择,然后根据自己的主观倾向和立场为现实生活的元素进行人为的强化与结构,最终形成作品。美国纪录片大师怀斯曼就经常不按生活的自然流程来剪辑与结构他的片子,而是“在生活中分辨出什么是真正有趣的东西,并且使用一种非常戏剧化的形式来表现。”他将这种表现称之为“对现实的一种虚构”。实际上,这种再创作的剪辑,是依据了生活的连续性和相关性,利用了声画关系的逻辑与联想,服务于创作者叙事目的的激荡和重构。纪录片的拍摄,往往只能记录杂乱无序的生活碎片,浮光掠影的现实侧面。自然素材本身缺乏紧凑的节奏与戏剧张力,因此,集中体现生活的矛盾冲突,为戏剧高潮与转折创造原型情境,需要在剪辑中去除生活里大量的冗余信息,将构成叙事动力和具有戏剧价值的生活元

  素集中放大,激荡强化内蕴于生活底层的矛盾,以获取视觉力度和叙事认同。

  除去强化冲突这样的热处理手段,激荡生活的技巧还可以利用冷处理的含蓄意指,如在经营戏剧高潮前,对人物性格和行为进行细节的铺垫,让貌似游离的生活琐事特意闯人,随机暧昧地暗示人物的性格取向,使这种插曲式片断意味深长地为事件的发展埋了伏笔。纪录片《在日本--我们的留学生活》,就出色运用了叙事的剪辑技巧,将人物留学四年的生存状态浓缩成一个个荡气回肠的个人奋斗故事,凸现并激荡了生活的戏剧性和人生的命运感。如在“初来乍到”一集中,表现留学生韩松这位干部子弟时,通过插入他去餐厅吃在日本的第一顿饭这个细节,为人物以后的命运(因生活不堪重负而失踪半年)作了延缓的铺垫与注脚。

  还原人物的生存外壳,拓展视听的表现形式,激荡生活的尺度把握,都依赖于纪录片创作者的良心,在于你是否真正进行无功利的创作。目前中国纪录片的发展出现了栏目化的异象。比如“生活空间”那样以栏目化生存进行纪录片创作,其创作者不可避免受播出任务、经费等等限制,不同于西方的独立制片和民间状态的纪录片,创作体制决定了中国纪录片不可磨灭地打上了意识形态与商业化的烙印。希望21世纪,中国的纪录片创作者不再“戴着镣铐跳舞”,中国纪录片将通过更多的渠道,展示更多的风格,届时,中国纪录片才真正走向了世界。注释:

  1《纪录片中的自我反映手法》,[美]珍·艾伦著章杉译,《世界电影》2000年第l期

  2《符号学原理》,罗兰·巴尔特著,李幼蒸译,三联书店,1988年版

  3《希区柯克论电影》,[法]弗朗索瓦·特吕弗著,严敏译,上海文艺出版社,1988年版

  4《文献一首届北京国际纪录片学术会议文件汇编》,陈抿、林旭东编,中国中央电视台新闻评论部1997年编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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