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的论文

2020-09-02实用文

有关聊斋志异的论文

  《聊斋志异》是一部题材丰富,思想深刻,艺术技巧很高的文言志怪小说集。作为中国古代文言志怪小说的杰出代表,鲁迅先生曾评价其为“虽亦如当时同类之书,不外记神仙狐鬼精魅故事,然描写委屈,叙次井然,用传奇法,而以志怪,变幻之状,如在目前;又或易调改弦,别叙畸人异行,出入幻域,顿入人间;偶述琐闻,亦多简洁,故读者耳目,为之一新。”这段话精辟地指出,《聊斋志异》既是对传统文言志怪小说的一脉相承,有共同的创作规律,如内容庞杂丰富,注重搜身记异等,然而在与史区别,创作思想,形象塑造,语言之胜等方面以及总体水平上不同于传统志怪小说而显示出成熟精美的优势,使得我国古代文言小说跃上巅峰。

  “用传奇法,而以志怪”,写的是传统志怪小说中的“神仙孤鬼精魅”,但他兼收并蓄,大量使用了更先进、更丰富的传奇小说的表现手法。怪异、丰富的题材加上更加自由、艺术的表现形式,使这部作品更添了生活的真实感,也更富有了艺术的精致美和奇。故事和手法完美融合,使《聊斋志异》成为中国文学史上文言志怪小说的一座峰巅。本文接下来将从作者创作思想、情节结构、形象塑造、语言运用等方面对“用传奇而以志怪”的《聊斋》之所以能够震古烁今,超越传统志怪小说做出一些探讨。

一、作者的创作思想

  对于一部文学作品而言,作者创作的出发点首先就决定了一部作品价值的高低。对于文言志怪小说而言,这种创作的思想首先表现在作者自身的鬼神观念及这种观念对于创作的影响。传统的志怪小说都非常相信鬼神的存在,甚至对于鬼神的存在,许多小说都不遗余力地加以证明和确认。如干宝《搜神记》序中就明确提出创作的目的是“发明神道之不诬”。这个观念对于作家创作的影响表现在,由于他们认为鬼神乃实有,所以只要忠实地记录就行,特别重视事实的真实性,强调的是“一耳一目之所亲闻睹”而让作品流于历史的支流。对于作品作家也独立其外,做一个记录的旁观者,完全不重视作家主观世界的感受,粗陈梗概的叙事方式也让作品的艺术魅力大打折扣。

  而《聊斋》的作者蒲松龄,他也爱搜神记异,写鬼写狐,但是他在作品序言中明确告诉大家说:“披萝带荔,三闾氏感而为骚,牛鬼蛇神,长爪郎吟而成癖。...才非干宝,雅爱搜神,情类黄州,喜人谈鬼。”最后又总结说:“集腋成裘,妄续幽冥之灵,浮白载笔,仅成孤愤之书。”他创作的目的是为了托鬼言志,借以抒发胸中愤懑和万千感慨。这样的鬼神观念对他创作的影响表现在,他也是写一些神鬼狐媚,但这些形象实际上是代表着现实社会中各色人等,他怀着惩善扬恶的美好愿望,驰骋想象,通过拟人化的鬼狐形象,曲折地表现了人生理想和观念。在作品中,到处可以体现出作者鲜明的爱憎态度,他批判封建社会贪官污吏,地主豪绅,他痛斥科举制度害人、误人,他同情下层人民和志不获展的读书人,他更同情女性痛苦无奈的人生,表达对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愿望,这表现出《聊斋志异》对于国运民生的关怀和忧患意识。

  其次,传统的志怪小说只是一种记事是对于正史的一种补充,还没有到自觉结撰小说的自觉,是王惔所称的“鬼之董狐”,是作为作为记述史事来看待的。而《聊斋志异》虽也有对传统志怪的传述怪异非常之事补史和稗史的意思,但主要是将其作为小说来创作的,用“描写委曲,叙次井然”作为小说的创作技巧,“用传奇法,而以志怪”是小说的创作方法,注重事实与虚构的关系,作品来源于生活更高于生活。用传奇法的精髓,即对于现实社会、人生的解释来写志怪,虽志的是怪,而执着的却是现实社会。

二、艺术技巧

  “用传奇法、而以志怪”是《聊斋志异》的创作方法,其中在艺术技巧方面娴熟的使用,是其脱颖而出的重要因素。

(一)情节和结构的安排

  《聊斋志异》用传奇法写志怪最突出地表现在其“描写委曲,叙次井然”这表明作者对于小说情节和结构的安排做了一番细致地安排。他继承和发扬了我国传奇文学的传统,在构思故事时不是平铺直叙,而总是要在“曲折”方面做了一番经营,把一个本来平常的故事写得层峦叠嶂,波澜起伏,让人目不暇接。

  在情节的安排上,作者有的是娓娓道来,变化莫测,故事发展基本上没有征兆预测,例如《青梅》写得书生张介受先后娶王进士的小姐及婢女青梅为妻的故事,如果平平叙述,则内容既陈腐,故事也会索然无味,但是作者将这个故事写的万般曲折,捉摸不定,常常有“山穷水复无疑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如但明伦所说:“层层疑骇,惊鬼惊神,至此裂开旗门,将军突现,令人目眩神摇,笔亦跳脱欲飞”;有的是平中有奇,于整齐中见参差,事散但神不散看似眼花缭乱,但主题却自有法度。如《续黄粱》作者着重写“得意”与“失意”的对比,却列举了三生三世中种种事情来表现这两种状态,虽然看似眼花缭乱,但是“得失”像一条线把种种事件串在一起。按照时间先后,详略得当,层次分明,尽然有序;还有的是陡然出奇,怪异迭出。这里就不一一举例了。

  在结构的处理上,作者也经过一番精细研磨。结构是文学作品的组织方式和内部构造,是根据主题和塑造人物形象按照各种艺术表现手法,把一系列生活材料、人物、事件等按照轻重主次合理地加以安排和组织。这在文言志怪小说中首先表现为繁简的处理,魏晋时期的志怪因为本身就粗陈更梗概自然是相当精简的,《聊斋志异》的简繁有度主要是相对于唐代传奇而言,唐传奇开始,注重小说的曲折委婉,是志怪小说的一大进步,但由于小说技艺不是相当成熟,所以在结构处理上常常表现为繁简失度。唐代小说中有许多冗赘是来自多余的交代,比如为了证明所写是实有其人,就对此人的家世历数一番,而这又都与作品的正题无关,让人读着甚为繁琐。然而《聊斋志异》在结构处理上就比较妥当,有的用的是单线叙述,基本上按照时间顺序记叙一个人或一件事的发展过程,例如《考城隍》,就是述说宋焘熹考中城隍的故事;有的是将几个彼此联系而又有关联的事件串联起来,就像是串糖葫芦一样。如《仇大娘》;还有的是两段式的,整个作品由两大块组成,或前轻后重,或轻重后轻,或平分秋色。如《云萝公主》;还有的是双线并行。无论是情节还是结构,都是作者细心雕琢,巧妙安排的,即使是一些短篇小说如《偷桃》、《骂鸭》、《种梨》等也是做了创造性的虚构和惊心组织,突出情节引人入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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