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式人生形式的归依(3)

2018-07-20边城

  三、向人性的归依

  这同样表现在作品的主题思想上,同时也体现在作者对人物的巧妙刻画和细腻的语言运用上。沈从文创造了深化小说的典范,他笔下所描绘出的是带有从容不迫韵味的舒缓格调,将诗和散文相结合,用亲切素淡的语言塑造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形象。于是《边城》中女孩的形象跃然于纸上:“翠翠在风日里长活着,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人又那么乖,如山头黄麂一样,从不想到残忍的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   触目是清新淡然的笔调,仿佛随笔带过,却又刻画得入木三分。作者凭着自己敏锐的艺术感受力,捕捉最能传神的片段描写作为人物的延伸和扩散。如成为大人的翠翠会黄昏时看着天上的红云,听着渡口飘来生意人的杂乱声音而感到凄凉,从而萌生“生活太平凡了,忍受不住”“于是,这日子成为痛苦的东西了”的意想。翠翠从小与青山绿水相伴,心灵没沾染一丝尘埃。她乖巧伶俐又带有山区孩子淳朴,纯粹和淡然,宛如天然的水竹,水灵灵的光彩照人,而她在爱情面前的羞涩,欲说还休则更加人性化,尤其是她那既担忧又向往的心理和恼人的情状更是鲜活可爱,以及当她想到自己走后,爷爷的孤独,伤心时便认真的说“爷爷,我一定不走……”作者对翠翠的每一个用词,每一种描绘都带着呵护的情感,这样一个15岁的女孩子身上所展现的便是淋漓尽致的边城人民最善良纯朴的情美。这种自然的人性美同样展现在天保、傩送俩兄弟身上,作者既刻画了他们对爱情的忠诚,也表现了他们手足情深以及甘愿自我牺牲的美好品德。

  在他的乡下阶层小说里,所有的人性都是真性情的,边城的人“既重义轻利,又能守信自约,即便是娼妓,也常常较之讲道德知羞耻的城市中绅士还更可信。”这里的“一切莫不极有秩序,人民也莫不安分乐生”。《边城》里作者从道德的角度,赋予了中华民族所特有的古朴的人性美和人情美。沈从文用质朴无华,简洁纤细的素描手法,没有复杂的修辞手法和众多的修饰语,把家乡话和口语相互调和,同汪曾琪的小说语言一样,具有深厚的民间地方特色,然而他们描绘的人物真实的存在着,却又“云深不知处”。 《边城》是一首湘西水孕育出的牧歌,她所带给世人的并不是怀古的幽情、苦笑或是噩梦,而正是人们所欠缺的勇气和信心。边城里的人,有着太多的美,寄托着传统中国回归和安守“美”的理想。她们在那个水边的小城里诗意的生活和栖居,他们怀着真诚温暖的情感,超越世俗所要求的伦理道德价值,用人心和人情唱出了这首意蕴久远的水乡牧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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