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理性”“感性”之间的冲突
理性的东西更多的出自外在环境与自身思想这件的综合作用的结果,感性更多的是最为真实真切的思想,思想的导向决定了选择,而选择更多的时候则注定了悲剧的命运,“理性”“感性”之间的冲突渗透在选择中,从翠翠母亲的爱情悲剧就可以看出“理性”“感性”冲突造就的爱情悲剧,翠翠的父亲和母亲本就可以相爱相守到老,但是为什么还是悲剧的结局呢?究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翠翠的母亲不想永远离开自己的父亲,作为一个军人,翠翠的父亲没有履行作为军人的职责,这些冲突矛盾的叠加,终究造成了一场爱情的悲剧,理性夺走了两个年轻相爱的人的生命。
翠翠的爱情悲剧同样蕴含着“理性”“感性”之间的冲突,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翠翠自己太过于感性,不懂得主动表达,更没有想过自己主导自己的命运,才使得老船夫误以为翠翠喜欢大佬,从而也造成了翠翠的爱情悲剧,
这些爱情悲剧的产生很多都是由于小说人物的只是被动的服从命运的安排,没有想过主导自己的命运,种种矛盾冲突,最终酿下了苦果。
三、现代文明与湘西文化的冲突
现代文明的发展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这本就让已经边缘化的湘西文化难以与之抗衡,湘西文化的没落是历史的必然选择,湘西民族文化在现代文明的映衬下显得是那么弱不禁风。作者也是通过现代文明的洗礼逐渐脱离原始而又神秘的湘西,在新文化新思想的影响下,也对落后的湘西有过质疑,他质疑过湘西的闭塞和落后,身感落后文明对于社会民众的伤害,但是湘西的记忆很难在他经历的苦难岁月中所抹去,在这样错综复杂的感情氛围之中,作者的感情流露必然会在《边城》中有所体现。有学者认为《边城》是沈从文对于曾经的永恒记忆的一种致敬,同时也象征着了沈从文作品从青涩走向了成熟。 在小说《边城》的人物设置上,十分简单,翠翠和祖父的相依为命、顺顺父子的长幼之爱以及天保兄弟的兄弟手足之情都是世间真情的体现,人物之间的关系则更为简单,没有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在故事走向上没有过多的善恶纠葛,故事发展干净利落,可以说是作者对于湘西少数民族地区文化简单质朴的向往和追求的体现。
主人公翠翠是故事发展的主线,由于父母的早亡,由于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翠翠只能与爷爷相依为命以渡船为生,这种生活和成长的本质就是一种凄美,翠翠的纯与生活的艰辛让主人公翠翠俨然就是凄美的代名词,翠翠就像一只可爱的小动物在大自然的怀抱中无忧无虑的成长,在翠翠的身上我们闻不到一丝现代文明的气息,在她身上没有功利、没有世俗,纯净的就像女神一样,加上自然美景的衬托,让每个人都希望翠翠可以快乐生活在自己的净土中;但是故事悲剧性的发展,让我们又感到了人生的无常,人生往往很难与命运抗争。
沈从文对于人物翠翠的设置和描写,更多的是寄予和谐自然的人文理想,这种人文理想的思想精髓就是把一切假、恶、丑都予以祛除,创造出心中理想的世界,但是沈从文也认识到翠翠这种人物在这种世界是不可能存在的,因此就更不会存在这种人物所能生存的“桃花源”。沈从文只能通过自己内心的美好诉求来抗衡物欲横流的社会,这无疑更加凸显了浪漫主义的执拗和伤感。
翠翠是湘西姑娘,翠翠的命运发展也印证了湘西文化的没落,故事情节中马路、车路的迎亲方式以及碾坊和渡船的物质反差,但是从湘西小镇的一些变化还是能深切体会出来的,这些变化也预示着小镇的平静之中也酝酿着一场风暴一样的巨变。老船夫的死去,也彻底证明了这一切,一场宏大的变革正在悄然开始,两种文化的针锋相对,由于中原文化的强势,湘西文化的没落已经不可避免,但是对湘西有着浓厚感情的沈从文不希望看到这种文化的消失,此时的翠翠就是他文化坚守的化身,翠翠的身边的亲人和爱人一个一个的死去,只有翠翠还这样坚守在这片纯洁的圣土下,这种坚守是看不见希望的坚守,也没有人知道坚守到什么时候,就像故事中出现的白塔一样,在翠翠爷爷死亡的晚上也轰然倒塌,虽然最后又重新修复,但是曾经的民族文化是否能够延续就是作者留给众人的一个大大的问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