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参边塞诗的诗歌风格(3)

2018-07-12岑参

  岑参笔下的自然景物是那么雄奇,不禁让人产生向往之情。

  即使同样写出征大军的威势,高适是“摐金伐鼓下榆关,旌旆逶迤碣石间”(《燕歌行》),写大战的场面则是“青海阵云匝,黑山兵气冲”(《塞下曲》)。虽也有想象与夸张,但显得“壮而实”。而岑参是“上将拥旄西出征,平明吹笛大军行。四边伐鼓雪海涌,三军大呼阴山动。”(《轮台歌奉送封大夫出师西征》)由于运用了想象和夸张,显得壮而奇逸。所以,“高适尚质丰理,岑参诗尚巧主景”[5],可见王士祯的观点也有合理之处。高、岑诗风虽不是迥别,但可以说高诗是“悲壮而厚”,岑诗是“奇逸而峭”。   三、高、岑两人都有长期的边塞生活经历,都在边塞任过军职,但高适对民生疾苦更了解,体会更深高适在字里行间表达了自己鲜明的爱憎:“惆怅悯田农,徘徊伤里闾。曾是力井税,曷为无斗储。”(《苦雨寄房四昆季》)在《自淇涉黄河途中作十二首》其第九首写道:“试共野人言,深觉农夫苦!去秋虽薄熟,今夏犹未雨。耕耘日勤劳,租税兼舄卤。”这些都写了作者对农民遭受旱灾和重税剥削的深切同情。

  因为高适注意到了这些问题,所以有一些改善民生的理想,主张实行赈济,免收农民的租税:“圣主当深仁,庙堂运良筹,仓廪终尔给,田租应罢收。”(《东平路中遇大水》)但他这一切正义的主张是难以被人采纳的,他只有悲叹:“纵怀济时策,谁肯论吾谋。”(同上)即使理想不能实现,他也不忍心做一个压迫百姓的官吏,“拜迎官长心欲碎,鞭挞黎庶令人悲”(《封丘县》),不久就辞官不做了。

  除了写对农民的同情之外,高适也写了战争给人民带来的痛苦,士兵们的悲惨遭遇。对从军者别离的悲伤,不知他们何日能够凯旋,他写道:“边城十一月,雨雪乱霏霏,元戎号令严,人马亦轻肥,羌胡无尽日,征战几时归?”(《<蓟门行五首>之五》)高适对战士寄予了高度的同情,更体现在他写的《燕歌行》中,“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大漠穷秋塞草肥,孤城落日斗兵稀。身当恩遇恒轻敌,力尽关山未解闻。铁衣远戍辛勤久,玉箸应啼别离后,少妇城南欲断肠,征人蓟北空回首!”这首诗既写出了军中将军与战士苦乐悬殊的生存状况,也写出了在战士年轻的妻子盼望战士奏凯归来时,战士们也只能空望云山的悲凉之情。最终战士们的遭遇是“边兵如刍狗,战骨成埃尘。”(《答侯少府》)所以高适希望“总戎扫大漠,一战擒单于”(《塞上》)早日过上和平安宁的日子,他兴奋地歌唱“万骑争歌杨柳春,千场对舞绣麒麟,到处尽逢欢洽事,相看总是大平人。”(《九曲词三首》)之二)“青海只今将饮马,黄河不用更防秋!”(同上之三)的景象。可这只是高适的美好愿望而己,统治阶级怎会看到底层士兵的遭遇?怎会看重底层士卒的生命?  岑参揭露社会不公的作品虽不如高适直接深刻,但也有一些描写:“战士常苦饥,糗粮不相继,胡兵犹不归,空山积年岁!”(《送狄员外巡西山军》)这与那种“灯前侍婢泻玉壶,金铛乱点野驼酥”的生活正好形成鲜明对照。在《武威送刘单判官赴安西行营便呈高开府》中有这样一句诗:“曾到交河郡,风土断人肠。……夜静天萧条,鬼哭夹道旁。地上多髑髅,皆是古战场。”作者在这里借古战场之景表达了对士卒悲惨遭遇的强烈悲慨。但与高适比较起来,岑参对现实的揭露显得更含蓄隐晦些。

  总之,高岑诗歌在艺术风格上虽有相近之处,但他们的诗风还是有差异的。他们在诗歌创作上各有千秋,特别是他们在边塞诗上的艺术成就,使其成为唐代诗歌史上两颗璀璨的明珠,值得我们深入探讨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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