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子建散文评价(2)

2018-07-16迟子建

  迟子建在《世界上所有的夜晚》开篇就写道:我想把脸涂上厚厚的泥巴,不让人看到我的哀伤。适时的他遭际丈夫离世, 悲伤不言自明,但在她的言辞间,我们可以感受到那种生命的韧性,不禁让人感叹,这真是个坚强的女子。迟子建的声音,天生带着东北的姑娘直性子,线条分明,爽朗,显得和作协里面的一群作家格格不入,几十岁的人了,还跟个小姑娘一样,学不会压着嗓子讲话,这貌似是刘震云对于迟子建的嗔怪,我已经记不清了。其实看到这样的性格描述,也就不难理解迟子建的身上的温情了,心大着呢。

  读迟子建,要像她抚摸她丈夫的眉骨那样,有种柔荑抚面,指触眉骨的温驯感,要在北方人的棱角里摸出南方人的婉约。暖是她文章的基调,故乡东北的黑土是她灵感的源泉,其早期的作品较于稚嫩,在艺术想象力空间上,囹圄于自身生活体验,无法得到更大的扩张。到中期后,大批量的作品都是在试笔,各种变换主题和叙述方式,这种磨练和试验,让其作品更加饱满了,对比早期作品也已经走出了个人式的体验,叙事空间被逐渐扩大。直到后期作品,风格才得以确立,找到了自己的领域和技巧,有非常个人化的意蕴空间。比如《白雪乌鸦》的片段式叙述,《伪满洲国》的编年体,《额尔古纳河右岸》里单点切面的独特技巧,都有着与主题相对应的成熟技巧叙事手法,且在风格确立后,笔法的成熟度非常高,也都非常的稳定,这种稳定在高产作家里是不常见的。

  可能东北离俄罗斯比较近的原因,在她的作品中,会时不时会流露出一种俄罗斯的情节,这使得她的作品有点异域的味道。其次,她个人非常执着的乡土情怀,无论是在实际上还是精神上,但都让其作品的现代性大打折扣,即使她的作品中有过“城市化”的进程。又因为她身上的那种温情,和其个人的看事角度(她崇尚市井生活),导致她的作品细腻有余却气势不足。《额尔古纳河右岸》非常细腻,但一个民族的百年历程,怎么想都应该有着磅礴的情感,迟子建老是差那么一口气。迟子建的文字,驾驭中短篇游刃有余,但在长篇上,她太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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