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子建:为生命的感受去写作(8)

2018-07-20迟子建

  王薇薇:你的很多作品都译介到国外去了,还得过澳洲颁发的“悬念句子文学奖”,能介绍一下你的作品在域外的情况吗?

  迟子建:《伪满州国》已经在日本出版三年了,书名译作《满州国物语》,分上下卷,发行得还可以。另外法国也出版了《中短篇小说集》,发行得也还可以。但客观地说,最大的市场还是在中国。能真正读懂中国文学作品的,始终应该是中国人。有些作家特别看重海外市场,我觉得这种心态不太好。其实海外的出版只是为中国文学打开了另一个窗口,让更多的人了解中国文学,但真正的读者还是在国内。

  王薇薇:你的小说里充满了灵性的语言和富有想象力的比喻,外文翻译会损害你作品的这一特色吗,是否会让作品的文学性和艺术性打折扣?

  迟子建:我的作品在意大利已经出到了第三本,前两本是从法语版转译过去的,估计离原文已经很远了。所以这一本我坚持要从中文版直接翻译,出版方就请了罗马大学的教授来帮忙,这样才保证了没有经过中转,否则又要大打折扣了,翻译确实很难避免这个问题。此前,《亲亲土豆》译成英文时,就被译成《Lovely Potato》(意即《可爱的土豆》),意思完全变了。中文“亲亲”一词所蕴含的多种意义全都没有了,而且还变成了一个形容词,整篇小说估计就只剩下了一个故事框架。从这一点来说,可见故事对小说来说有多重要。即便如此,外国人还是喜欢。我们常以为西方人的审美跟我们相反,其实他们是很古典的,内心也很传统。反叛的东西他们看得太多,已经见惯不怪了。

  王薇薇:在阅读方面,你是一个兴趣广泛的人,从沈从文到张爱玲,从卡尔维诺到福克纳,从王尔德到帕斯捷尔纳克,都被你读遍了。除了经典的著作,你日常还读些什么?有读些与文学无关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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