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场官司。因小说《晨钟响彻黄昏》被无良书商庸俗包装出版,并弄错作者名字,令柔弱的女作家出离愤怒,多次交涉无果,只好一气之下诉至法庭。可见市场经济环境下的作家,也是很无奈的。
七、一次误会。迟子建在作协工作,平时可能不坐班,一位女邻居见她经常在家,有次竟关切地问她是不是没有工作啊?迟说是下岗了。又问那你心里烦不烦啊?如若烦心,就和我们一块信教吧。这位女邻居是基督徒,经常一帮人在她家里唱赞美诗。迟认为人如果真有烦心事,上帝也是帮不了的。再说,遇事了才信教,那也是对上帝的大不敬。
八、一次尴尬。去南方参加笔会,朋友带领前往渔村参观,有位渔民直接问迟是不是被老板包了来的。迟老实说是来开会的。渔民说,以前凡是来这里玩的年轻女子,都是被老板包养着的。日记里有世情的反映,尴尬的不应是作家。
九、一种烦扰。西北有一位读者,经常给她打电话,迟作家心怀抱怨,称不堪其扰。这个,于我们来说,也是一个提醒,一种警示,不要以一种貌似高尚,却其实自私的目的,而影响了别人的正常生活。
此外,据我所知,80年代末,迟子建在西安那两年,是在西北大学中文系所办的作家班读书。2008年,迟子建以长篇小说《额尔古纳河右岸》,与同属西大中文系出身的贾平凹同获第7届茅盾文学奖。我清楚地记得,茅奖揭晓之后,西安晚报曾以多半个版的篇幅,报道西大中文系的文学荣光,其中配有一副照片,西大校园里一块碑状巨石,上书“作家摇篮”四字,系贾平凹的手笔。他们两人,西大都视作自己育人的重要成果,我看过迟的许多文字,却不曾见提及当年西大读书的这段经历,不知何故? 总之,日记体的《我伴我走》以写实为主,虽然没有作家自己的小说精彩好读,但真实反映了一位作家迥于常人的生活常态。全国知名的女作家中,迟子建是我关注较多的一位,印象颇好,其文学创作实力强劲,笔底多呈现底层社会普通人的日常生活状态和命运,想象丰富,笔法细腻,长于探索幽暗的人性;生活中的女作家,朴素而低调,不张不扬,专心用力于读书写作。她的身上,具有知识女性的现代意识,同时也有着中国女性的传统美德,读其文字,想其为人,令人油然心生敬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