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牧的十年之约(2)

2018-07-12杜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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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宋词人刘克庄似乎专为杜牧鸣不平:“叹年光过尽,功名未立;书生老去,机会方来。使李将军,遇高皇帝,万户侯何足道哉!”一首《沁园春·梦孚若》唱不尽唐朝诗人杜牧的悲凉人生。生不逢时啊!作为中唐时期著名的宰相杜佑的孙子,杜牧这个官三代也逃不出“富贵不过三代”的魔咒。

  提起杜牧,俺很纠结。他的不得志,绝不是因为自身能力不够。甚至于俺很为杜牧鸣不平——说什么大李杜、小李杜,除了胡子先生出来而外,杜甫那些叽叽歪歪的诗作很难与杜牧比肩。杜牧很郁闷,实际上他可能更希望世人把他与曹操相比,最起码也要与曹子建比肩。俺的纠结在于,如果生在三国时期杜牧会是群雄中的哪一位?一个流行的电脑游戏会给出答案:周瑜周公瑾。

  杜甫可能会笑小杜大言不惭。俺突然想起一出湖南花鼓戏《刘海砍樵》:(女):我这里将牧哥好有一比呀!(男):你把我比作什么人啊罗!(女)我把你比周郎,不差毫分哪啊。(男)那我就比不上罗!(女)你比他还有多啊罗。杜牧在心中自比周瑜,玄机就藏在他的《赤壁》里。公元842年到844年,杜牧出任黄州(今湖北黄冈)刺史,俺相信《赤壁》应当写在诗人初到黄州的时候,那一年杜牧39岁了。年届不惑的杜牧当上了市长,这是一个让俺羡慕的流鼻血的职务,可人家杜牧却在心里自嘲道:才混了个偏远地区的市长。富有诗意的是,多年以后王安石为了打击报复苏轼,也把东坡居士打发到了黄州做官。

  闲话少说,杜牧是在和人家的宰相祖父相比,还有那个周公瑾,34岁就统帅三军在赤壁大败曹操的军队,奠定了三国鼎立的基础。不知是杜牧有意编造还是信了前人的八卦传说,总之是渲染了一个“铜雀春深锁二乔”的绯闻:“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风不与周郎便,雀春深锁二乔。”俺敢打包票,这绝对是给曹操头上栽赃。众所周知,赤壁大战发生在汉献帝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而曹操的铜雀台建造于建安十五年(公元210年),难道杜牧是八卦杂志的主笔?

  俺想,杜牧不过触景生情,托物言志罢了。想当年人家周瑜只有34岁,而今天站在赤壁之下的杜牧市长比人家整整年长了5岁!听说杜牧在黄州时的政绩官声不错。据地方史志记载:杜牧任黄州刺史时,惩治了很多贪官,救济了更多灾民百姓,使黄州经济一片繁荣。可在杜牧的心里,却焦渴地呼唤,自己的 “东风”什么时候才能到来?

  孤独藏在心里。杜牧的心境谁能体会?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杜牧很孤独,孤独在于英雄无用武之地。自安史之乱以来,盛唐气象一落千丈,内有藩镇割据,外有吐蕃、回鹘等少数民族政权的袭扰,可这一切似乎与杜牧无关。杜牧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活死人。死人就可以回到过去,回到三国时期去和曹操战斗。杜牧为《孙子兵法》作注,挑战曹操。在《自撰墓志铭》中专门提到曹公(操)注《孙子兵法》十三篇。可在现实中,杜牧却是壮志难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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