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活得像个孩子一样

2018-07-20顾城

  1986年,顾城北岛等参加成都的星星诗歌节,粉丝围拥,无法离开,顾城生气:一定要出去,他们又能把我如何?面对生气的顾城,谢烨像哄孩子一样哄顾城。摄影师肖全按下快门,记录下了这个瞬间。

  《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中顾城写:我是一个孩子,一个被幻想妈妈宠坏的孩子,我任性。

  他是个孩子。

  他无法忍受寸土寸金,到处支离破碎的上海,想离开这个和谢烨共同生活的城市,在售票大楼,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他只想离开。他跟谢烨要二十块钱买一张船票。谢烨对他说:“顾城,你看见吗,马路对面有个卖橘子的老头,你去拿个橘子来,无论是要还是偷,只要你拿个橘子,我就给你买船票。”

  顾城没办法去要或者偷橘子,僵持良久后,乖乖地跟谢烨回去了。

  顾城曾对顾晓阳说:“谢烨对我,就像空气和大地一样。”

  因为顾城什么都不会,生活中谢烨几乎是他的全部。他不会开车,在新西兰时不会说英语,也拒绝学,他甚至无法和自己的儿子木耳交流,因为木耳是一口英语,不说汉语,父子俩只是相对微笑。

  这个天才的诗人也无法谋生。

  这一点,顾城自己很清醒,1986年在漓江诗会上他说:“伟大的诗人都不是现存功利的获取者,他们在生活中一败涂地,而他们的声音,他们展示的生命世界,则与人类共存。”

  他曾想靠写诗为生,但写诗根本无法维持生存,他经常一稿多投,几十个信封一字排开,一起封口,然后寄出,稿费很少。

  舒婷曾写过一件往事:有一次,顾城收到了 150 元稿费,非常开心,便跟谢烨一起手拉手,穿过一个大广场和两条街,把钱存到银行里。可是几个小时后他才发现没钱买菜了,于是两人又手拉手,穿过广场和街道,去银行领了 10 元钱。事情还没完。第二天早上,他们又发现自行车胎破了,便再次去银行取了 10 元钱。银行营业员有些不耐烦,半生气半开玩笑地问:“你能不能把下午的 10 块钱一起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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