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迷恋到迷失——顾城及其营造的童话世界(6)

2018-07-20顾城

  在这里还要提及顾城的有些诗作。顾城一生创作诗歌上千首,而在文革期间的创作也颇丰,其中难免有时代的情绪体验,他的有些诗歌也揭露了当时社会的黑暗,抒发对厄运到来时的恐惧。革命风暴猛烈地撞击着他,诗作自然涌现出对那个世界不可理喻而产生的恐惧、彷徨与忧思,他呐喊、他奋挣,甚至于在“四五”天安门运动中他作出了战斗的姿态:“有这样一名士兵,还在把命令等候……”(《呵,我无名的战友》),但他还不是一个自觉的战士,迅即又在自己的童话理想中寻求安慰,虽然他的理想几近破碎,早已成为昨日遥远的记忆。文革以后顾城发出了对那个荒谬时代的强烈控诉,写出了一代人的心声:“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用它来寻找光明”(《一代人》),宣告“破缺的月亮/被上帝藏进了浓雾/一切已经结束。”(《结束》),他同时还被冠以“民族命运的自觉承担者”[4],但这些都不是必然,他也并非自觉,自觉的是创作数年一贯地保持着纯真童稚的风格,他把理应献给社会的热情都用来建构自己理想的童话王国。可以说,他所建构的绚丽、纯洁、奇异、迷幻的童话王国是五颜六色的空中楼阁,虚无飘渺的海市蜃楼,乘虚御风的风筝飘带,可望而不可及,但为之他却付出了全部心血乃至生命。

自然 ·生命·女性

  在中国文学传统中,自然一直是艺术家极力书写的对象,因为自然是生命的象征,又是艺术家生命的精神栖息地,顾城也不例外。在朦胧派诗人中,顾城“返回自然”的呼声格外响亮。

  顾城对“自然”情有独钟,在父亲的影响下,从写诗之初,他经常去观察大自然,仰望星空,聆听虫鸣,坐看云起,遥视潮落,共感树木生长,闻尽花草飘香,自然是他创作的源泉,到后来又被他上升到哲学的高度。这种对自然的浓厚兴趣和感受也是他成为童话诗人的最重要的本原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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