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小城大爱的父爱故事(2)

2018-08-17故事

  我申请了破产,用父亲的钱,还了一些非还不可的债。2009年,也许是我人生中最艰难的一年,但我还是挺过来,找了份朝九晚五的工作。我和父亲的联系更少了,也许是因为我们揭了对方的短。偶尔,父亲打电话来,也是想听听孙子的声音,和我几乎无话。

  2010年年末,我接到了一位远房姑姑的电话。她的小女儿要考上戏,来询问情况。末了,她说:“少军啊,有空回去看看你爸。他想你想得厉害,又嘴硬的不会说。”

  于是春节长假,我一个人回了鞍山。进了我家的那幢老楼还在。敲开门,才知道已经易主了,房子几年前就卖了。我顿时知道了当初那15万是哪儿来的。老邻居告诉我说,父亲在我小学门口开了家小卖部。我找过去的时候,已经傍晚了。是间极简陋的门面房,陈旧的柜台里堆着文具玩具,后面拉着布帘,摆着一张行军床。房间里生了炉子,他在一旁,翻炒着一锅的土豆白菜。昏黄的光线下,额头眼角的皱纹,显得格外深。我从没想过,他老得竟这样仓促,躬身的样子已经像个老人了。

  我说:爸,是我,回来看你来了。他讷讷的望着我,半晌才走过来,捶着我肩膀,老泪纵横。他真的老了,从来不掉泪的他,却在我面前哭了。而我站在他身边,一直在悄悄打量着这家小店。我真想不出,在这个四面透风的小屋里,他是怎样熬过北方寒冷的冬天?

  那天晚上,父亲翻出瓶战友送他的好酒,喝得酩酊大醉。我和他挤在那张行军床上,惴惴地睡不着。他满是硬茧的手,始终拉着我不放,好像一松开,就会消失不见。

  三个月后,父亲突然过世了。然而这个“突然”只是对我而言。其实,他早在2007年就查出了肝癌。但他选择了一套最经济、最超前的治疗方案——气功疗法。医生说,他基本算是个奇迹。

  九月的时候,我和小婷在家里看了部获奖的片子,叫《钢的琴》。影片讲述了上世纪80年代的东北老城,下岗工人陈桂林给女儿造钢琴的故事。那些熟悉而败旧的画面让我感动。5岁的儿子,也跟着懵懵懂懂地看完了。儿子问我这片子什么意思?我说讲的是父爱。儿子问:“那个女儿跟着她有钱的妈妈不是更好吗?她爸让她弹那个破琴,是爱她吗?”

  我无言以对。其实,到底要怎样定义父爱呢?我想,就是那种明知作用不大,却仍拼尽全力的执着和勇气吧。只是,在这个“拼爹”的年代,我不知道自己这个被物质教化大的儿子能否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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