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将进酒》与文艺复兴毫不相干(2)

2018-07-20将进酒

  众所周知,文艺复兴时期始于十四世纪的意大利。文艺复兴一词意指重生或复活,它是一个朦胧的概念。文艺复兴的艺术有一个显著的特点:现实与人文。文艺复兴所有的创作大都围绕着这个主题。这时期的作品都要求打破封建神权,打破封建的禁欲主义,打破封建制度对人精神甚至是肉体的封锁,表现出一种积极向上的人生态度。李白所处的时代早于文艺复兴时期,不知汪宏华所指的文艺复兴是何种含义。就算“转向精神追求”就是一种文艺复兴,但《将进酒》充其量是一首咏怀之作,字里行间洋溢着愤懑和伤感之情,本想“与尔同销万古愁”,可无奈的是用酒浇愁愁更愁,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来倡导“文艺复兴”?

  汪宏华还认为,“天生我材必有用”不是指雄才伟略或李白自身的诗才,而是较为低级的体能与感性思维。愚以为,这种理解同样是狭隘、片面的。李白著称于世,不仅因为他是一代诗人,留下了千古传世名篇,还在于他具有不阿权贵,有志于世的高贵品格。“天生我材必有用”,既是一种高度自信,也是对那种“亲小人,远贤臣”官场腐败制度的极度不满,流露出一种怀才不遇而又渴望用世的矛盾心态。在他看来,只要为世之用,尽其所能,破费又算得了什么,“千金散尽还复来”。然而,要实现自己的理想谈何容易,于是只好“将进酒,杯莫停”,哪怕用“五花马,千金裘”换美酒,也在所不惜,只要能“销万古愁”就行。虽然不能给李白扣上消极避世的帽子,但他这种“以酒浇愁”、无可奈何的精神状态,多多少少是有一些问题的。诗中的“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与其说是要用酒激发人的灵感,写出好的作品,倒不如说是一种“以乐景写哀”,一倍增其哀的写法。“将进酒”的背后,凝聚着李白多少辛酸和悲哀啊!  早在1935年,鲁迅先生指出:“我总以为倘要论文,最好是顾及全篇,并且顾及作者的主人,以及他所处的社会状态,这才较为确凿。要不然,是很容易近乎说梦的。”(《且介亭杂文二集.“题未定”.草》)从上述分析中,我们不难看出,《将进酒》不过是一首愤世嫉俗之作,其中虽隐含“精神追求”的成分,但毕竟是盲目、狭隘的,决没有倡导“文艺复兴”的意味。喝酒确实是一种文化,可以活跃思维,但决不是艺术创作的土壤,而“将进酒”本身劝的就是畅饮,劝的是莫问世事,及时行乐,劝的是“同销万古愁”,诗的从头至尾与文艺复兴毫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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