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好,你看“带灯”寄语省委秘书的那些短信即知,单纯地写“美文”已经满足不了贾平凹了,他的创作活力促使他要化身一位女子,且是才疏了得的多情美丽女子去写,如此这般才能发挥自如,才能意气风发。
我以为,这是一位作家的“扭曲”之处,因为无论如何这种形式与内容不对称的东西,本身再怎么美,出现在一部小说中都会因形式的凌空蹈虚和内容的空洞,而注定会呈现出一种扭曲的“丑”。
《带灯》所流露出来的“丑”,不仅仅是“美文”这种形式带来的恶臭之感,更包含了作家在创作之时所蕴含的价值观。贾平凹的小说最不难找到的形象就是美丽的女人,从他早年的中短篇《小月前本》到后来的长篇小说《废都》中比比皆是,而这样的女人在塑造成女菩萨的同时,又是一个个需要不时向男人投以膜拜眼光的人。他要求她们务必伟大,可以包容一切来源于心爱男人的丑陋和下作,甚至不惜毁灭自己来成全男人光芒万丈的前程。
“带灯”像《废都》里的“唐婉儿”、双胞胎姐妹一样,前者用心灵和数年的内心生活,后者用肉体和精神,奉献给了那些可以放任她们的男人。而贾平凹要做的就是歌颂赞美这些“伟大”的女性。
称贾平凹的价值观里是不尊重女性,这有点强加于人了,但这种流露对于他来说早已是一贯的,让女人卑躬于男人伟岸的阴影之下,甘心全情付出并不计回报,甚至她们会偷偷溜走而不留下一点让男人为难的痕迹,至于自残、自毁、自弃来用以成全男人的女人也不是没有。《废都》里的“柳月”、“双胞胎姐妹”、“唐婉儿”都是如此,好像她们的美天然就是为男人所生,并且她们的忍辱负重又都是那般自愿,甚至这正是她们自己神往的一件事——对小说主人公中神一般的男子顶礼膜拜,正是贾平凹笔下大多女主人公的使命,甚至是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