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与海》豆瓣书评(3)

2018-07-20老人与海

  大概在曹丕说出“盖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年寿有时而尽,荣乐止乎其身,二者必至之常期,未若文章之无穷”之后,追求不朽就成了中国文人的一个理想和一种焦虑。面对河山的兴废沧桑,以治国平天下为己任的文人看到了“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土丘”,也体会到能够超越时间而存在的,只有他们为此而吟哦的诗行。

  “故垒西边旧时月,夜深还过女墙来”,诗歌、文学,就是映照历史废墟和人们心灵的月光。公元1172年,喝醉酒的陆游于细雨中骑驴入蜀,在剑门关口他有过短暂的伫足,阴沉的天空和嵯峨的群山让他有了些眩晕和怅惘。这个一生都在牵挂家国、功名的中年知识分子发出了一个疑问:

  此身合是诗人末?

  他没有找到答案,而这句诗这个疑问却从此流传下来,成为了后世文人怅惘和把玩的一个源头。

  我们为什么而写作呢?文学的价值何在呢?就实用性而言,纯文学就跟月光一样,根本就没什么价值。阳光带给我们光明和温暖,万物因此而生长。没有月光,生命照样生生不息。但我们可以设想,没有月光的夜晚,是漆黑的,没有梦想的,也许肉体依旧存在,却没有了心灵的位置。文学是为安置心灵而存在的,又仿佛是《红楼梦》中那块女娲补天剩下的石头,它是无用的,却正好用来铭刻虚无的东西:人类短暂的幸福和永久的哀愁。

  法国《解放报》曾经向全世界的300个作家提出同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而写作?”

  回答却是完全不同的。说得大点,是为了改造社会,说得小点,是为了讨朋友喜欢。这都没有切入最本质的部分,因为言说的困难,也许是有意的回避,——真正的作家,仅仅是为了个人的记忆而写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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