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舍最突出的就是他善于通过对普通市民日常生活的朴素描写,来表现生活自身内在的丰富内涵。他们在平淡之中演绎生活之喜、乐、愁、悲,但却能给人“思想上的启迪,艺术上的享受”。下面是小编分享的关于老舍作品中的市民形象,欢迎大家阅读!
老舍把市民分为旧派市民形象、新派市民形象、底层市民形象等三种类型。
一、“旧派市民形象”,即那些保持着中国传统美德的温顺、善良、讲礼节、但又极端保守自私的“老中国的儿女们。[1]这是老舍在市民形象中塑得最为成功、最富有感染力的一个系列。他们虽为城里人,但仍然是乡土中国的子民,身上负载着沉重的封建家法思想包袱。他们可以称得上是这种宽厚却保守、热诚而麻木的中庸性格的“代表”。
在小说《二马》中,老舍就塑造了一个迷信、中庸、马虎、懒散的奴才式人物马则仁。他“一辈子不但没有用过他的脑子,就是他的眼睛也从来没有一回盯在一件东西上看三分钟。”他的人生哲学就是“好歹活着”,至于活着是为了什么?除做官、娶妻、生子,别的他就没有想过。这样的一个角色,很容易使人联想到鲁迅笔下的阿Q,只不过阿Q是个生活在封建、落后的中国农村的孤儿,而老马则是在大英帝国继承了遗产的富裕华侨。其实,将老马放在异国情景下去刻划,更突出了中西文化对照之下,这种“国民性”的荒谬之处。
更引人注目的是《离婚》中的张大哥,他不但以其市民性格反映了我们民族某些本质的特征,而且以他与黑暗的旧社会的世俗人情的相通,以他与腐败官僚机构的相通,反映了当时整个社会的弊病。张大哥知足常乐、墨守成规。他待人处事的原则是“凡事给小筛子一筛,永远不会走到极端去;走极端会使生命失去平衡,走平地也会摔跟头。”在他看来,骂一句人都是有负于礼教的,而最后他的儿子却因“共产党”嫌疑被捕,他却只有绝望的哀叹:“我得罪过谁?招惹过谁?”从这些人身上,老舍先生体会了一种深刻的多重悲哀,让我们看到阻碍社会进步的桎梏并不是来自于个别人的道德败坏或恶劣品质,而是一种弥漫与渗透于整个社会和民族肌体的习惯。[2]通过这一类形象的塑造,老舍传达了这样的思想,要医治民族的痼疾,除政治、经济的变革外,必须得有一场文化心理的革命,而且要使它在每个中国人心中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