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诗中的金玉意象(2)

2018-07-20李白

 二、殷实的家庭背景

  李白之父李客“高卧云林,不求仕禄”,乃是资产不菲的富商。李白出蜀后曾“东游维扬,不足一年,散金三十余万”,俨然算一件“豪举”。李白诗歌《将进酒》“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殷实的家庭环境,使习惯了贵族般的生活,“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行路难三首其一》),艺术作为生活的一种模仿或潜意识的阐发,李白就偏向于使用明朗,华丽,高贵的意象来建构自己诗歌的审美世界,如“金窗夹绣户,珠箔悬琼钩”(《登锦城散花楼》)、玉盘杨梅为君设,吴盐如花皎白雪(《梁园吟》)等等。

  三、道教、魏晋风度的熏陶

  李白少年时期在蜀中度过,当时的蜀中乃道教活跃之地。李白信于道教,道教文化对其影响颇深。其现存诗歌中可考年代的最早篇章《访戴天山道士不遇》云: “犬吠水声中,桃花带露浓。树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野竹分青霭,飞泉挂碧峰。无人知所去,愁倚二三松。”“松”乃不老松,万古长青之义。道教的终极目标即是“长生久视,全性葆真”,李白对道家思想的谙熟由此可见一斑。服食丹药是实现长生不老,飞升仙界的重要途径,而炼丹的原料尤以丹砂与黄金为主要,故李白诗中多用“金”意象,实乃道教文化在李白诗歌中的反应。

  除了深受道教思想影响外,李白还受到魏晋风度的熏陶。魏晋风度乃魏晋名士风度。这里的“魏晋”,并非指曹魏与两晋,其上线可追溯到汉末,下线可延至南朝。所谓名士,本指知名之士,而魏晋时代把唾弃礼法,任性而行,好谈玄理的人称为名士。《世说新语·任诞》云:“名士不必须奇才,但使常得无事,痛饮酒,熟读《离骚》,便可称名士。”鲁迅先生在《魏晋风度及文学与药及酒之关系》一文中指出吃药服食与饮酒两件事,又把他拟写的六朝文学的一章定名为“酒、药、女、佛”这是很有启发意义的。

  李白傲世世人所知,他在权贵面前狂傲不羁。他 “揄扬九重万乘主,谑浪赤墀青锁贤。”(《玉壶吟》)他要学东汉严光“严陵高揖汉天子,何必长剑拄颐事玉阶”(《答王十二寒夜独酌有怀》)。李白对狂傲、任情而为的阮籍特别认同,尤其是他离开朝廷后,在诗中常常提到阮籍,他向往与阮籍同游:“何时竹林下,更于步兵邻。”李白潜意识认同并接受魏晋风度,狂傲嗜酒,“三百六十日,日日醉如泥”(《赠内》),“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将进酒》)。故而“金樽,玉盘”这类与金玉相关的饮酒器皿在李白诗中频繁出现:

  鲁酒白玉壶,送行驻金羁。——《秋日鲁骏尧此亭上宴别杜补阙范侍御》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行路难三首其一》 四、崇高的人生理想

  李白心存天下,毕生追求“安社稷”、“济苍生”的旷世理想,一生以大鹏自喻,二十四岁岀蜀时写作《大鹏遇希有鸟赋》,后改名《大鹏赋》,即以“激三千以崛起,向九万而迅征”的大鹏形象,体现自己不同凡俗的性格、气概和胸怀抱负。他相信自己终有施展才能的机会,“天生我材必有用,千斤散尽还复来”(《将进酒》),“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行路难》其一),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南陵别儿童进京》)。这些诗句充分展示了“盛唐气象”,“虽秦皇与汉武兮,复何足以争雄!”(《大猎赋》)诗人不遗余力极尽夸张之能事颂扬盛唐气象,充满了时代的自豪感。李白志存高远,具备“忧天下之忧”之旷世情怀,内化与诗作中表现为频繁使用“金、玉”等象征华丽富贵之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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