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柳永对戏曲发展的影响(2)

2018-07-20柳永

  二、柳永俗词开金元曲子之先声

  对于俗词的理解,笔者以为第一是这些词一定广为普通百姓接受传唱,第二是这写词所用的语言一定是当时百姓喜闻乐道的。从《乐章集》大部分作品看,柳词的确符合这样的特征,就是后来的词论者也认为柳词具有通俗性是毋庸置疑的。在普遍传唱方面,南宋徐度《却扫篇》卷下曾记录过这样一件轶事:“刘季高侍郎,……盍自为一篇示我。”

  当时的柳词不仅拥有一干“粉丝”,而且这些粉丝对柳词的拥护还到了不许别人“诋毁”的地步,对柳词的痴迷和现在的追星一族不相上下。

  黄昇《唐宋诸贤绝妙词选》卷五中:“柳耆卿,名永,长于纤艳之词,然多近俚俗,故市井之人悦之。”

  黄昇和刘熙载叙述了柳词之所以受到市井之族追捧的原因,首先柳词多是“纤艳”、“俚俗”之词,而且“明白家常”,说的话都是老百姓能听得懂的大白话,能为大众理解。从词体上来说就是“善于叙事”,而且在叙事方面还远超前人。而俚俗性和叙事性正是后世戏曲的重要特征。

  况周颐《蕙风词话.董解元哨遍》载:“柳屯田乐章集,为词家正体之一,又为金元已还乐语所自出。金董解元《西厢记》,搊弹体传奇也。时论其品,如朱汗碧蹄,神采骏逸。董有哨遍词云:太皞司春,春工著意,和气生旸谷。十里芳菲,尽东风,丝丝柳搓金缕。渐次第,桃红杏浅,水绿山青,春涨生烟渚。九十日光阴能几,早鸣鸠呼妇,乳燕携雏。乱红满地任风吹,飞絮空有谁主。春色三分,半入池塘,半随尘土。满地榆钱,算来难买光住。初夏永、董风池馆,有藤床冰簟纱帱。日转午。脱巾散发,沈李浮瓜,宝扇摇纨素。著甚消磨永日。有扫愁竹叶,侍寝青奴。霎时微雨送新凉,些少金风退残暑。韶华早、暗中归去。”此词连情发藻,妥帖易施,体格於乐章为近。”

  况周颐在这里简单叙述了柳词与金元乐语的关系,就是金元乐语出自柳词,他还举出了具体例子,即金杂剧董解元《西厢记》哨遍中有一段唱词,并说此词“连情发藻”“妥帖易施”,在形式上也与乐章集相近。

  这种细密妥溜,明白家常的慢词在《乐章集》中可谓俯拾皆是,就拿最著名的慢词《戚氏》来说,开篇即是晚秋衰败景象,“槛菊萧疏,井梧零乱惹残烟”,而后是身世之感“暗想从前,未名未禄,绮陌红楼,往往经岁迁延”,最后回到现实中的失意怅惘中来“对闲窗畔,停灯向晓,抱影无眠。”从语言的明白晓畅到词的整体布局,我们确实能够从董解元的《西厢记哨遍》词中看到柳词风韵。

  总之,柳永词及其本人对戏曲发展的影响是不可磨灭的,我们在重视柳词在词学史上的地位的同时,也因该发现并重视其在戏曲发展史上的重要作用,这样才能从中国文学史上总观把握柳词的作用及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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