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释褐为官
心弦颤,险些无缘民众的疾苦
海水煮不干,干了的是眼窝
拂过一眸若即若离的眼神,楼上春风依旧
盐花飞绵,绣不出千娇面容
飞鸟回到了囚笼,卷地风撞到了街角的琼楼
操劳好像割骨刀,割断的都是山盟
凭什么聆听,叫醒了贪睡的莫愁
明珠溅雨,不为伊人哭,只为汗滴禾下土
马蹄在冰面踢踏,海底深处有蛟龙飞舞
争媚的百花哪里懂煮盐人的苦
醉时拾起的彩霞,丢在玉楼深处
从此情书蜡封,不看西厢月,只看万民书
注:柳永终怀报国之心,景祐元年恩科及第,后任浙江定海晓峰盐监,作《煮海歌》,诗风大变,转述百姓疾苦。
五、贫寒一世
浑身的骨节开始发潮,想起河东的醋
跫音连绵,油纸伞撑不动残骨
南风不竞,午夜丁香悄悄开落
想起少年猖狂,梅雨时节,任文字滋长忧伤
何不放晴在南山,书笺上页页都有竹子的清香
笔墨所到,却烟雨丛生,雾水湿了眼眸
虫娘已老,逆风而行的背影,一夜鱼龙舞
和你同时离去的,还有杨柳岸的牙板,声声都是错
那个子夜,月光不凉
你却缩成了蓝莲花上踟蹰的蜗牛
徐徐展开的兰花指,捻着一枚莲子的香气
埋入淤泥,等待下一个深秋
注:柳永因词中有“太液波翻”等句子,不合圣意,屡次改官都不果,后虽得范仲淹帮助而得到任用,然则冯唐易老,于皇祐五年与世长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