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然的一生不断追求仕进(2)

2018-07-20孟浩然

  2、隐居、干谒、漫游

  孟浩然被许多人认为是一个为隐居而隐居的隐士,闻一多就说过:“隐居本是那个时代普遍的倾向,但在旁人仅仅是一个期望……在孟浩然却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事实。”“正如当时许多有隐士倾向的读书人,孟浩然原来是为隐居而隐居,为着一个浪漫的理想,为着对古人的一个神圣的默契而隐居。”这个结论忽略了孟浩然终身求仕的因素,是片面的、不够妥当的。孟浩然的隐逸是不彻底的,并非是为了隐居而隐居。孟浩然与当时的许多隐者一样,是为着仕进而隐居。用孟浩然自己的话说,就是“朱绂心虽重,沧海趣每怀。”中国古代的隐士甚多,庞德公、陶渊明被称为隐逸之宗。孟浩然在诗中也多次表示要效法他们:“闻就庞公隐,移居近洞(洄)湖。”“尝读《高士传》,最嘉陶征君。”他甚至步庞公后尘,真的到鹿门山隐居了。其实,他根本不可能像庞公、陶渊明那样做一个纯粹的隐士。庞德公、陶渊明都处在乱世。庞德公的隐居为了摆脱刘表的纠缠,远离政治、全身畏祸。陶渊明是从官场走入山林的隐居,他看不惯官场的黑暗。孟浩然生活在所谓的“圣代”,“开元盛世”,经济繁荣,社会太平。原本是不必隐居的。他的好友王维也说过:“盛代无隐者,英灵尽来归。”他也曾在《久滞越中赠谢南池会稽贺侍郎》诗中写道:“圣主贤为宝,卿何隐遁栖?”意思是劝说朋友在圣明时代不要隐遁山林,而当为国家效力。可是,社会现实又是十分复杂的。通过隐居造成声名,致使朝廷直接征召进入官场的事情发生了。后汉有诸葛亮,他躬耕隆中十余年,读书、交友、养德。终得“卧龙”之品,赢来刘备三顾,成就了一代贤相。

  孟浩然所向往的正是诸葛亮式的隐居,他在诗中吟唱的“谁识躬耕者,年年梁甫吟”,才是他内心深处的隐衷。他希望有崔州平、徐元直那样的伯乐来举荐自己。盛唐时期,不少人走的正是这样的路。卢藏用的入仕就是榜样,他举进士后却没有得到官职,于是便与弟征用隐居终南山,后又隐居嵩山。终南山近长安,嵩山近洛阳。其行止随天子车驾而定,时有“随驾隐士”之称。武则天长安中征拜左拾遗。后来,他指着终南山对隐士兼道士的司马承祯说:“此中自有佳处,何必在远。”司马承祯甚明其意,接着说:“以仆所知,乃仕宦之捷径耳!”孟浩然即走科举之路,也没有放弃终南捷径。他的隐居,正是“以隐干禄”,或者说是“假隐自名以诡禄仕”。我们不能只看到他隐居、游历山水的一面,还当看到他心在朝庭的一面,全面一点看问题,也许就不会得出“孟浩然原来是为隐居而隐居”的结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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