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以绚丽的色彩语言表达丰富的主观情愫
“色彩作为文化的载体往往代表某种象征,承担特定的含义”。莫言对色彩语言情有独钟。从其小说题目就可见一斑: 《红高粱》、《红树林》、《红蝗》、《白棉花》、《透明的红萝卜》、《金发婴儿》、《白狗秋千架》等五彩缤纷的色彩的广泛运用是其小说的亮点之一。他常用于描绘风景,显示自然的生机与活力:也用来描写外貌、描述心理、刻画人物形象。
在五颜六色中,莫言对“红”与“绿”两色赋予独到的内涵。 “红色”在传统文化中原本具有诸如热情、力量、神圣、尊贵、权威、喜庆等丰富语义。而莫言在小说中却用红色营造一种悲感氛围。
绿色,有青春、生机、智慧、希望的象征。莫言颠覆了传统的意义,以绿色表达落后愚昧、脏乱卑贱、愤激不安、灾祸死亡等意蕴。
例如《欢乐》文中以对“绿色”的痛恨表达对落后肮脏的生存环境的强烈不满。
莫言还善于以缤纷的色彩意象的叠加,来创设一种令人上气不接下气的窒息氛围,以叙写某种思想与感受。例如《秋水》)作者用应接不暇的色彩的堆砌,展示人类生存环境的拥挤不堪和现代文明所带来的难以忍受的躁动和喧嚣,以表达无数鲜活的生命被现代文明所淹没的无奈和悲哀。
(二)、打破语言约定俗成的惯例,自出机杼,新人耳目
莫言小说的语言给人一种新鲜感,他善于打破语言的常规,创造性地对固有语言重新进行一番排列组合,使其在特殊的语境中生发出崭新的意蕴,令人回味无穷。
莫言对语言的运用可谓挥洒自如、妙语连珠,能够信拈成语,组出新意。
如:这个人的脸象一条漫长的道路,路上铺满了土黄色的灰尘,灰尘中弥散着狡诈的狐狸气味。( 《红高粱家族》)
以漫长的路比喻八路军的脸,又由路联想到灰尘及狐狸气味,从而描画出一个久历跋涉、满面灰尘、劳累而又不乏聪慧狡黠的人物形象,生动贴切地呈现出其人留给作者的初次印象,吟之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