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在时光里的爱散文

2020-04-24散文

  军训的时候,林小白站在我的左边。每当教官喊向左看齐时,我扭头便能看见她。林小白是那种典型的南方女孩。白皙的皮肤,清秀的面容,长发束了个马尾,给人一种清新、雅然的感觉。

  教官喊向右看齐时,我心神一恍,结果把头扭向了左边。然后,我一下子看见了几乎贴到眼前的林小白,林小白的脸一下子红了,我慌忙把头转过去。心里犹如有一面鼓在擂个不停。

  中场休息时,我和陈良去买冷饮。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林小白。林小白拿了一瓶可乐,看见我,笑了笑。我一下子呆在那儿,心里有些东西像水一样迅速化开,然后,荡漾在整个心房里。

  九月的盛夏,每个人都在抱怨军训的苦累,我却精神抖擞。我想要是天天军训多好啊!那样我就可以天天和林小白站在一起了。

  青春的第一个路口,林小白是我渴望同行的人。

  下晚自习时,陈良在回宿舍的路上拦住我说:林小白,我有话要对你说。我一愣,刚想说什么。周家年忽然从后面跑过来,拉住了陈良,他笑着对我说:没事,没事。然后,拉着陈良走了。隐隐约约,我听见陈良向周家年喊道:喜欢她,为什么不告诉她。我低着头,快步走了回去。

  我知道周家年喜欢我。第一次见到周家年,是在刚来学校报到时,他排在我的前面。周家年不像其他男孩一样,大声地谈论着刚到大学的新奇。他安静地站在我的前面。签完名,他转过身看着我笑了笑,笑容安和,像一池静谧的湖水,没有一丝波澜。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周家年我总是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去解决。周家年的安和,让我不忍说任何伤害的话。是不是每一个故事开始的前奏都是这样让人辗转反侧呢?

  我和周家年会有故事吗?

  我想林小白应该知道我喜欢她了。陈良对我说喜欢她,就告诉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林小白,我所有的勇气都不知所终,只是傻傻地对着她笑。林小白每次看见我都是不温不火的,没有一丝冷淡,也没有一丝热情。

  学校在礼堂举行迎新生联欢会。礼堂里到处都是人。

  我占了两个人的位子,不时有人走到我跟前问,然后我礼貌地说:对不起,这个位子有人了。

  林小白进来时,联欢会已经快开始了。我向她招招手,她顿了顿,然后走了过来。我的心里一片欣喜。林小白穿着一件淡粉色的连衣裙,头发用一根白色的丝带束着,清秀脱俗,像一个美丽的仙子。

  苏穆出来时,周边的女生有的在尖叫。刚到学校,便听大二的师哥说过苏穆是全校男生的劲敌。苏穆不但人长得帅,并且是校乐队的主唱,全校很多女孩子喜欢他。

  我忽然想林小白会不会喜欢苏穆呢?舞台上的苏穆,我不得不承认他的优秀。干净的眼风,细薄的嘴唇如同水墨画中的清秀男子,让人忍不住欢喜。

  苏穆开始唱歌时,我看见林小白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台上,右手紧紧地握着,身体随着苏穆的声线起伏波动。我的心里忽然像被什么敲了一下,嗡嗡沉沉的,一下子找不到方向。

  联欢会结束了,我和林小白依然没有动。台上一帮女生围着苏穆在签名。礼堂里已经快没有人了。我看了看林小白,然后站起来走到台上喊道:苏穆。

  苏穆抬头看了看我。

  我咬着字说:我叫周家年,我不喜欢你,可是,我的朋友林小白喜欢你,你能给她签个名吗?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聚到了台下坐着的林小白身上。苏穆笑笑说:可以啊!

  那一瞬间,我清楚地听见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它们一字一字地在我眼前渲染,然后再一字一字地沉沦。

  苏穆出现在舞台上的那一瞬间,我像一个跌进深渊的人一样,忘记了一切。只是随着苏穆的每一个动作下坠。一直到联欢会结束,眼前还是苏穆轻言浅笑的样子。

  我不知道该对周家年说些什么。回去的路上,我们都没说话。快到女生宿舍时,周家年把那个签着苏穆名字的笔记本递给我说:苏穆唱歌很好听。我没有说话,转身走了。上楼拐弯时,我看见周家年还站在那里。我的心里忽然像有一团乱麻,怎么理也理不清。

  再次见到苏穆,是在等级考试临近时。那天,在操场上我看见苏穆在打球。操场上人很少,苏穆和两个男生一起打球。夕阳淡淡地铺在整个操场上,金黄金黄的。

  苏穆经过我身旁时,忽然说:我记得你,你叫林小白。

  我慌乱无措地站起身,苏穆又说:我能请你喝杯东西吗?我看见苏穆漂亮的眼睛里,有些东西柔软得让我心碎。

  苏穆带我来到了学校外面的一家冷饮店。苏穆坐在对面,看着我说:那天,那个男孩是你同学吧!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啜饮着橙汁。

  走出冷饮店时,天已经黑了,街上灯火通明。苏穆把衣服披到我身上,然后把我拥进了怀里,像一道阳光一下子铺了进来,把我整个淹没。苏穆说:小白,那天以后,我一直记得你,有些东西瞬间就来了,我无法抵挡。

  是不是每一个故事里都会有一些伤害和欢喜在一起并结呢?

  在操场上我看见林小白和苏穆在一起,他们牵着手,亲密无间。我心里忽然一阵辛酸,也许,像林小白这样漂亮的女孩子,也只有苏穆那样的男生才配得上吧!他们在一起是那样的般配,郎才女貌,一对璧人。

  那天下午踢足球,我拼命地踢,脚都踢肿了,可是一点都不觉得疼。回到宿舍我一个人蜷缩在床上。陈良进来说:天下又不是就只有一个林小白是女人,何必非要让自己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我没有说话,眼泪沾湿了被子。我第一次知道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是什么样的滋味,那是一种疼,生生地抽离身体的疼。

  也许,有些故事注定无法开始,所以一切停了下来。

  日子依然继续,除了有时候对林小白过分的思念,我的世界水波不兴。

  2003年,我升入大三,宿舍的人也都开始恋爱。陈良也谈了个朋友,是经济系的一个女孩。清清秀秀的,我想他们一定会很幸福的。两个相爱的人能走在一起是多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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