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再见却再也不见的散文

2020-04-24散文

  有人说再见,却再也未见。

  如果说遇见是人生的插曲……那么我想插曲也谱写了这首动听的旋律!

  那些邂逅就这样悄然成就了故事的开端……

  二零零九年夏至,这是一场黑暗的梦魇,那年暖言再次因为病魔的袭击而入院,这一路的成长,开始与那个白色的空间相连,生命中经历太多这样的事情以后,开始麻木不仁,对暖言来说就像住院一样,对这个白色空间早已麻木不仁。

  八月刚刚出院,又引来一场烫伤,那滚烫的开水洒在肌肤上,竟然感觉不到刺痛,犹如死亡一样,早已失去了恐惧感,暖言望着身边来回穿梭的护士,眼中开始渐渐空洞,暖言是医专毕业的孩子,在医院只待了八月的实习时间,却在实习完,住院了半年,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上帝在演着什么样的戏码?看不清结局,看不清来时的路。

  初遇,八月八日,暖言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孩子,一阵发愣,那残缺的面,让人毛发悚然,只是那清脆的歌声吸引了暖言,暖言开始对这个蜷窝在床上的孩子一阵心疼。

  这个孩子就是晨曦,晨曦只是十四岁的孩子,在暖言未来之际已经在这个白色的空间躺了三年了,她经历了一场成长的惨痛,那场惨痛导致了她全身没有几处完好的肌肤,且看不到光明,暖言在厕所里听到晨曦的妈妈与旁边的阿姨讲述这件事,当即她在厕所里大声的哭泣,曾经以为自己最为不幸,却没有看见比自己更为悲惨的人儿,恍惚记得那篇文字,当我光着脚走在路上的时候,我以为我很可怜,而我却看到没有双脚的人。

  九月暖言做了第二次手术,手术前夕暖言翻来覆去,夜不能寐,却奈何被敏感的晨曦察觉了,她的声音很轻,她妈妈曾经说过:“曦儿,所幸声带完好”她那随口的话,不响被暖言记住了,晨曦的声音很好听,像孩童一样清脆入耳,又像那山间的水声叮铃入心。

  晨曦说道:“姐姐,把你的手给我”暖言莫名的伸出手握着晨曦,这不是她第一次握着这双遍及疤痕的手掌,但每一次握着都不一样的心境,除了心疼还不小心夹杂了很多情感。

  晨曦委婉的说道:“姐姐,我握着你的手了,给你勇气”暖言的眼泪开始从眼角流出,这样一个孩子,自己明明疼的死去活来,还给自己勇气,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的滑落。

  这一刻,凌晨,两个惶惶不安的孩子,彼此给对方的生命打气,互相给自己勇气,上帝却没有看见这场戏,这场戏里她们耗尽了半生的力气,只不过想换一场平常的生活,上帝你为何恰好离开了?

  九月中旬,暖言在床上躺了半月,除了肢体的麻木,更多是心灵上的疼痛,娟儿来的时候,她正带着晨曦在窗边趴着晒太阳,娟儿以惊恐的眼神望着晨曦,暖言看出她的惶恐,忙摇摇头,然后轻轻的微笑,十四岁的晨曦即使接受这场灾难带来的惨痛,但是她的心敏感的可怕,即使她每一次都看不到其他人的对方,但是你每一次叹息,她都听的真切,那残缺的容颜上,稍纵即逝的疼,还是不小心被暖言察觉了。

  十月初,暖言开始焦虑不安,寂寞在心里紧紧的缠绕着呼吸,时常开始有着窒息的感觉,那每一次的窒息感,好似频临一场死亡般,十八岁的娟儿,花一般的年龄,整日顶着稀疏的头发,放肆的笑着,每一次都不小心被以为这个孩子是乐天派,却只有暖言知道,娟儿深夜躲在自己隔壁的被窝边抽噎哭泣着。

  写日记是暖言的习惯,每一个清晨,暖言都会爬起写一篇日志,无非是鼓励自己的言语,那日暖言写道:每个人都是一个成功的变脸魔术师,我们总是再喜怒哀乐中交替着表情,或许麻木不仁,却伴着疼。

  暖言常常一个人仰望天空,默默低吟那些曾经的旧事,十月的天空有点冷洌,点点蓝光……似乎这是唯一遗忘黑暗的空间,那些陈旧的曲子却突然在脑海里空前熟悉。那些曾经记不住的词曲,却在瞬间清晰,寂寞的芽孢冉冉在内心蔓延,那如藤蔓般的寂寞青丝把心紧紧缠绕,那些本该顺畅的呼吸,突然难以窒息。暖言叹气说道:“原来我们依然是寂寞的孩子”这一季,是暖言第一次走出医院的病房,却觉得那和煦的日光无比的刺眼,刺痛了身上每一寸肌肤,那手术的刀口撕裂的疼着,微微抬头轻轻的走过这片绿荫。

  路在脚下慢慢悠,却不知道尽头,只是沿着阳光的倒影慢慢行走...阳光把那些生物包括我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摇摇头走进这个空间,嘎然觉得禁锢了属于我们张扬的灵魂。

  晨曦似笑的嘴角微微上扬,暖言望着这个花儿般年轻的孩子,开始阵阵的心痛,原来我们一直忽略这个孩子易碎的心灵,寂寞把我们清理的一尘不染,片片表情都散发着,那些清风淡语,那些风花雪月的念叨已经成了我们的耳畔的风,轻拂过又悄然离开.默默对视的片刻,那些寂寞的颜色在瞳孔里闪烁,那些寂寞似乎早已蔓延在这张本该青春亮丽的脸庞。这个空洞的空间,这个白的透明的房间,早已存在的不是窒息与彷徨,是寂寥的气息。

  黄昏逐渐袭来,那些留在记忆的东西,慢慢的扩散在暖言的脑袋里,那片灰黄的季节,那个曾经洋溢这微笑的脸,在黄昏下格外犹新。

  原来就是这样一女子,怕的不是孤单而是悲廖的气息,小尘的身影在眼前不段的穿梭着,这样一个孩子被时间和那些不属于她的故事局限在这个空间,这个一尘不染的孩子,孤单蒙蔽了那些本该张扬的眼神,才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寂寞趁虚而入,我们都是华丽的木偶,一举一动都受着束缚,寂寞如尘,我们都是寂寞的孩子。暖言常常这么对晨曦与娟儿絮叨着……

  窗外秋雨静静的滴落,微凉!有些悲凉的味道,深呼吸仍旧在空气中莫名其妙的散发,仍有秋雨轻声作响,风似乎半真半假,望着窗,俯视大地,却无所事事。

  晨曦停下那摇曳在空间里的音乐,独自站在窗口,这个空间大概只能够容纳少许的情绪吧!“姐姐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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