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泰的雪散文(2)

2020-09-02散文

  在冬天寂寞的长夜里,或许在夜晚能看到远方戈壁的清辉,苍茫中炯炯闪烁变幻的极光;是的,你曾经与我说过,在阿勒泰关于极光,雪狼,还有一些与雪一样颜色的动物。

  前几天,你让我给你的诗书写、再装裱一下,你想挂在宿舍的墙壁上。

  我凝视着“军魂浩存,戎马边陲,长城巍峨,英雄无悔。”

  这洞穿心灵的诗句,它已不是简单的边塞诗,是你用十六年的时间,包括你用最美好的青春谱写的,我知道这些诗句的沉重。

  我想说,你和你的战士们已无愧于这个时代,是这个时代愧疚与你和你的战士们,包括你们的青春和爱情。

  阿勒泰,克兰河,白桦林,军营北坡的金山;尽管阿勒泰是渺小的,没有的群山万壑簇拥,历史上也只是屯兵栖息的边城。或许在四季变幻着,你不知道这些战士也是血肉之躯,也有七情六欲,也有忧伤苦恼;他们也需要亲情和友情,更需要有暖暖柔柔的爱情。

  而我在日常的生活里对于他们,知道的甚少;在军营的日子里,我看到你和你的战友的分别,我曾感动于那些场景。

  告别的那个夜晚,战士们抱在一起啜泣着,呜咽着,到极致地嚎啕大哭。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我知道这心灵的撼动之疼;为那朝夕相伴战友,为形影不离的爱犬,看到这些画面,致使我无法再写下去…….

  飘雪了,阿勒泰沉浸在一片白色世界中;克兰河不羁的身躯,也被覆盖着,不再躁动。

  远山迷茫,白桦肃穆,笔直地站立成行,英姿不减地坚守脚下的土地;如士兵一样高昂着头颅,拭目以待。我知道那是深情和眷恋,在焦距锁定的瞬息,却锁不住你十几年的眷恋,包括你的士兵,那条退役衰老的军犬“雄狮”;你说他们都是你的战友,我知道战友也包含着你的“雄狮”,你说它立过战功,一等功两次;你带我去克兰河,十六年来,它留下你多少徘徊的倒影,已无从考证。包括你喜欢的第一个女人,来军营看过你后,就不辞而别;另一个与你有婚约的女人,抛下幼小的孩子与另一个男人私奔。

  这一切,你都以宽容的情怀释解了。谁知道,你的另一面,只有克兰河知道,你的悲痛和泪水,都留在了午夜的克兰河畔;也只有克兰河知道,你的情感世界的另一面,也有脆弱和潸然的一面。

  我想阿勒泰,如果没有冬天的飘雪,哪有春天里克兰河澎湃汹涌的咏叹?雪是河流的恋人,它们都将预期在春天抵达。

  我写这些文字,是由他拍摄的许多阿勒泰照片辅助的,(尾声中的图片)是我曾经采访过的阿勒泰一个边防武警部队的团长;旁边站立着的就是“雄狮”,它立过功的、现已退役。

  我去时,团长说“雄狮”已经16岁了,相当于人到了耄耋之年。

  关于“雄狮”,这里没有太多的笔墨给它,我只有从它衰老的眸光里,读出它对于军营和主人的眷恋。

  我文字里的主人公,其魅力不在其俊朗的外貌;一个38岁的军人,微秃的头发中几多白发;只有从瘦巧的身躯里感知,他残留的青春和坚毅个性,虽已沧桑到极致,但更显其成熟和厚重。这就是当代的军人,已不再有青春的面孔,刚毅也沉寂成疤痕;这是边关严酷的长风蹂躏?还是岁月无情的刻蚀?都不重要了。

  或许,这是岁月的馈赠,给今天这些戎马生涯的军人脸上烙上的徽痣,正是这些徽痣组成的图腾,在保卫和捍卫者祖国的疆土和民族的尊严。在他们身上不但不缺铮铮铁骨,还有阿勒泰特殊环境,刻意晕染出的粗犷性格。

  过去,在诗歌电影的画面中,人们知道的阿勒泰和喀纳斯,是美仑美奂的惊艳;那些西域歌声和风光,令游人一次次叫绝惊叹。每个从新疆回来的人们,都带着他们掏集的什物,就是一块胡杨根雕,一只彩陶也是生命的记忆。

  在这里,人们或许记得那些历经千年依旧鲜亮的丝绸,去探索过去或更遥远的西域风土人情,能够吟颂一些古边塞诗;知道王维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诗句。

  而今天,这些坐落在边关角落的军营,在苍凉和寂静中坚守的军人,他们是平凡的;这些平凡军人,才是今天最可爱的人——因为他们有一颗美的心灵……

  书写完他的诗句,看宣纸上墨色的痕迹,那些诗句的寓意我一直思考,有一种不能抵达的境地,因我没有他那些深沉的经历和磨砺,就不能准确地诠释。

  一天,我把裱好的那幅(写着他诗句的)字发了照片给他看,很久,他没有给我信息。

  几天后,他沉重地告诉我,“雄狮”走了……

  他说:我没告诉你,“雄狮”走了。

  走了?

  我又疑惑地问:“雄狮”是自然死亡吗?

  他说,等等……

  一会他说:网络不好。

  约有十几分钟有信息了。

  他说:雄狮一夜之间离家出走了,我寻找了它三天三夜,没有找到。

  我感觉到。这些文字是在哽咽中打出来的,带着泪水……

  接下来,又是沉默……

  沉默后他又说:我分析,它死了。

  接着他说:因为狗不死在主人身边和家里,这是狗的天性,它不想让主人伤心……

  我说:对于“雄狮”,我知之甚少,有时间你说说它的故事,我写一写它。

  我转换了话题说:克兰河涨水了吗?

  他说:是啊!很壮观的。

  那一年,我去阿勒泰是五月,正赶上金山上的雪融化,汹涌澎湃的雪水,穿越山谷和森林,一路涌来,整个小城的人们,都能听到河流呼啸的声音。

  克兰河,一条季节性的河流;在冬天就隐去了它的野性,被冰雪覆盖着。

  是啊!阿勒泰的雪,在冬天很美,是一道屏障、也是一道风景;春天的阿勒泰更美,也很壮观。因为这些雪的精灵苏醒了,又以另一种形态,在克兰河演绎着春天的交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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