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的艺术优秀散文(2)

2018-08-21散文

  每晚在体育场散步,我都会拒绝用那的卫生间。主要是嫌脏,有些人如厕后并不冲刷,吝啬一个简单随手的动作,一走了之,并不顾及自己身后留下的垃圾,干净的只是脸,实自私。所以说随手不仅仅是自己的事,更多的是给别人打开的方便之门。

  在台湾,管卫生间叫美容室。他们的楼房可以不高,汽车可以不华贵,甚至会经常看到穿着雨披骑着摩托车接送孩子的朴素市民们,但他们的卫生间芳香四溢,干净整洁。那一刻,我开始理解那位因厕所门事件,名噪大陆,遭无数人板砖的台湾著名节目主持人,尽管也曾反感于她,但却开始尝试着站在她的角度考虑问题。他们更懂得随手的艺术和文明,你问路,有人会主动要求顺带你一程;东西遗失,有人会随手为你妥善保管,再原物奉还。所以说随手也是一种文明素质和城市教养。

  儿子小时,我在一家大型商场带他乘电梯。那时电梯刚入驻这个古城,没牵好,手脱了,我随着电梯运行上去,儿子则倒在踏步处滚动。那一刻很惊心,我无法冲下来,亦来不及呼叫。一个女的过去了,无动于衷。一个男的来了,只顺手轻轻一带,就把儿子提了起来。并攥着他的小手稳稳并排滑了上来,直至交到我手里。这个人的轮廓样貌已忘记,但那个场景却镌刻了我一生。

  即便现在坐动车,依旧有人顺手帮我把皮箱放上去,拿下来。这些人并不要求感激,且很快冲散在各自的生命河流里。但这样的浪花,足可以温馨诸多人的生命纹理。

  我住在路边,天天能听到扫夜的声音,无论雨雪准时响起,也知道他们都是老人和残疾人。这是一支浩荡的橙色队伍,亦是一项巨大的工程,遍布城市的脉络神经,亦知道寒风冷雨中,有些老人手上只套了个透明胶袋。他们在我的枕畔一遍遍扫,是种催眠也是一种折磨。黑夜里,这样的节奏,伴随我很多年。我并不高尚,不曾随手捡起一粒垃圾,但也从未丢弃。故对那些随口吐口香糖,让别人粘至回家;自己爱惜宠物,却把粪便遗失给路人的行为深恶痛绝。哪怕是自己的亲人,亦会失瞧。这世界,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学会认领自己的垃圾,也不是每个人都能随时备好塑料袋和一次性手套。这样的随手不可任性和倒置。  生活并不高深,绝非陈景润的一加二。它所铺设出的场景动人之处,无非是一些善意,美的抵达和聚焦,就像摄影师的镜头,画家的双眼,文学家的笔,哲学家的思想,以及宗教的精神。但离开生活的底图蓝本,这些瞬间、捕捉、抽象、思考、提纯、信仰等等什么都不是。不能将其摁回生活原处,终是失败。生活是他们的基石,他们最大的功能是反哺。生活喂养了他们,他们反身眷顾洗涤生活,让生活者更好生活,这才是目的、捷径,顺理成章的事。所以那些架空生活的思维运作,脱离肉体行走的精神模式,与之形成对立的人和事,以及一些麻木或夸张,我并不敬爱。

  相信所有的高深伟大都是为低处服务的,为平凡打通关节,铺设桥梁的。

  生活最殷实的只是一碗粟色的空气,一个随手呈现的艺术手势。被爱和波及爱,是你的布施和福报,也是生活永远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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