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父散文(4)

2018-09-27散文

  纯朴的父亲

  父亲是一位乡村医生。他看病细心认真、收费合理公道,而且为人特别热心,在十里八乡是有口皆碑的。我大学毕业后,在省城一家卫生类的报社谋取了一份工作。就因为父亲古道心肠,我这个做儿子的也跟着遭受了不少的“洋罪”。

  每当父亲在临床上遇到较难诊治的疾病,他都会对病人说“去!到省城找我家伢子给你寻个好医生治治。”于是我就会忙得不可开交:到车站接乡亲、去医院联系医生、安排乡亲食宿……而乡亲大多是经济拮据,携带钱财不多,住了几天医院,病情稍有起色,就缠着医生要办出院;或者当要接受手术等关键性的治疗时,囊中已空,不得不辞医而归。惹得我白白地陪劳、贴钱,还得罪了不少的医生。

  最令我头痛的是,父亲经常托我给乡亲们办些我根本无法帮得上忙的事情,如某某乡亲的孩子升大学要找关系、某某乡亲因民事纠纷要来省城上访等。父亲似乎不知道,在当今人际关系十分复杂的社会,他刚参加工作的儿子求人办事有多么的不易!每当我在电话中对这些事情流露出厌烦之意时,父亲总要训叱道:“你小子在城里才蹦达几天,就忘本了……”我只好唯唯诺诺,不敢再言半个“不”字,但心中的反感情绪日益加深,对父亲的热心肠总是不能理解。

  去年夏天,正值“双抢”季节,既要收割又要插种,是农村一年中最忙碌的时候,父亲突然患病住进了医院,母亲日夜护理在他身旁,而家中的两亩水稻无人料理。村里的乡亲们得知此消息后,东家出一劳力,西家出一劳力,帮我家收割稻子,并及时地插种了晚稻。当我在电话中听完母亲讲述此事后,心中突然涌上一股暖暖的情愫:乡情可贵!“春种一粒粟,秋收万子”,父亲平时的热情付出,此时已得到了相应的回报。

  纯朴的父亲,淳朴的乡情,我重新细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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