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年前的头痛,是我这一辈子最惨烈的记忆。正是这持续了整整一个月的痛,使得我从此头颈强直固定,整个身子僵成了一个老树疙瘩。
打那以后,我仿佛突然之间豪迈了起来,再碰上什么小病小灾,都会像郑智化那样哼上一声,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现在才明白,豪迈是有底线的。之所以能够藐视痛,只因为我没有碰上蛇缠。
那一天是5月23日,半夜里,感觉自己左胁发痛,按压几下,肋骨缘,凭着自己学过的医学知识,马上断定,肋间神经痛。这种病,没别的办法,除了服用止痛片,因此,去买来了一盒芬必得。五天之后,疼痛有增无减,心下纳闷,又无计可施。
31日晚,临睡前无意地抚按压痛点,却触到胸前皮肤似有小疙瘩,仔细一看,许多小水泡密匝匝地挤在一起。我险些惊叫出声:啊,带状泡疹!
一个多星期下来,始终下不了决心去医院看看,这回捱不过去了,我知道这俗称蛇缠的带状疱疹的厉害。
医生是位专家,他的确诊与我的自我诊断毫无二致。
本来应该输液,医生理解我的不便,只开了三种口服药。他关照我,对这病要有思想准备,痛得厉害,病程又长,起码得迁延上个把月。
当天晚上,疼痛依然,如果一定要与前几天作个比较的话,用药后不仅一点没有好转迹象,相反,痛上加痛。
又坚持了一天,换来的却是辗转反侧,几乎一夜没睡。
大家都劝我输液,起先我还嘴硬,坚决不。结果不得不服从。
出门不便,好在有电话。联系医生,配来针剂,却还不知道请谁来帮忙。
冯楣听说后,立马请假,路远迢迢地从大唐赶来为我输液。
次日,冯楣还想赶过来,被小访抢了先,请来一位护士朋友可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