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记忆,总能感动自己,触及灵魂。那山那水那人,那难以抹去的情怀;一种生命里的东西,即使岁月流逝,物是人非,却已经融进血液,与生命同在。留在记忆深处的,往往清晰如昔,最自然,最清澈,最纯粹!
--题记
【明月夜】
这个满月的夜晚,月似银盘,微风习习,绿叶萧萧。无眠的我双眸盛满乡愁,思绪随溶溶的月光一泻千里,回到故乡,回到童年,回到那时那地那景。
童年,父母与远房一位表哥共同出资,把生产队的公房和嗮谷场(俗称晒坝)买下以后,一家一半平分了。夏季油菜籽和小麦收割以后,就在晒坝里脱粒,用簸箕或风簸扬去杂质。秋收以后,宽敞的晒坝里堆放的玉米秸秆垛子和稻草堆,成了我与伙伴们的乐园。在那个缺乏脱粒机等农业机械,没有电,只点煤油灯的年代,一切都是纯手工操作。皓月当空的夜晚,白天刚刚脱粒,还没有除去杂质的谷物,母亲就继续用簸箕扬去瘪壳,筛子筛去泥头与沙石微粒。
那年秋天的一个夜晚,一轮皓月从青杠岭山后冉冉升起,月色如水清澈,如银锃亮。山风拂过灌木丛林,拂过少年的心。
晚饭以后,母亲继续拾掇白天脱粒的大豆,用簸箕扬去豆荚与碎末。我和几个小伙伴躲猫猫、捉迷藏,玩得不亦乐乎。夜已深,我们几个捣蛋鬼却兴致盎然。在一次钻玉米秸秆垛子里躲藏时,可能是我钻得太深,伙伴们怎么也找不到我。在漫长的等待中倦意袭来,我不知不觉睡着了。小伙伴们在大人的吆喝下,也一个个回家休息了。等母亲忙完,收拾好东西回家,床上却没有我的踪影。那个时候,父亲为了一家人的生计去了外省。母亲叫醒姐姐她们,四处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