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童年游戏的散文

2018-10-02散文

  在那个物质极度匮乏、金钱更是稀缺的时代,生在农村长在农村的孩子,是买不起玩具的,甚至童年时都没听说过“玩具”这个词汇,不明白玩具为何物,更不可能跟大人哭闹着要买玩具什么的。在我们的童年没有单语的、双语的、公立的、私立的、贵族的、平民的幼儿园,可以为我们开导蒙昧,也没有钢琴培训班、画画培训班、舞蹈培训班等等开发我们的右脑放飞艺术的梦想。那时候差不多每家都有够一个班编制的孩子,大人们一年三百六十日起早贪黑,在为让这些孩子腹中有食身外有衣的战线上奋斗着,孩子们想要像现在的儿童一样,让大人陪着玩游戏,那是多么遥不可及的奢望。

  没有玩具并不意味着我们的童年是索然无味的,没有大人陪玩也不意味着我们的童年是没有欢乐的。没有玩具我们可以自己造,没有大人的陪伴我们可以自己疯。我们没有芭比娃娃、没有积木拼图、没有吊车汽车、没有飞机航模;我们有高粱杆玉米皮、我们有麦秸谷草、我们有树枝树叶、我们有各种野花野草、我们有破砖烂瓦、我们有残绳碎布、我们有桃核杏核、我们有镰刀斧头。我们有数不清的可以用来自制玩具的材料,我们有无数种游戏不让自己的童年孤单乏味。回想起来,虽然现在的孩子们比我们儿时吃的好用的好穿的好,貌似掉进了福圪洞,但我们的童年快乐远比他们多许多许多,然而我们的童年游戏,早已被现代化的玩具撞成了云烟,被时光的车轮碾成了记忆里的尘埃

  一、过家家

  过家家是一群孩子同力协作的游戏、

  那时的村里人家,单户独院的大都没有围墙,顶多有一圈庄稼杆儿扎起的篱笆墙,曾经有钱人家的高门大院,早已被革命群众占领,一个“三三制”的四合院有五六户人家分居。那时候每家的孩子都多到连名字都懒得起,直接叫四儿、五儿、六儿或六、七、八,甚至养活不起主动送给别人家去逃活命,所以也不存在人贩子。这就给我们创造了可以一群孩子自动集结到一起玩耍的便利。太小的孩子玩不了别的,大人又没空陪伴我们玩,我们就自己给自己当大人,几个孩子在一起就可以有爸爸妈妈、儿子女儿,再多了还可以有爷爷奶奶、叔叔大爷、姨姨舅舅、哥哥姐姐之类,好在祖先给我们留下了足以让九族分清关系的亲属称谓,有多少孩子都能当任不同角色在一起玩。角色分配好后,就是捡些打碎的盘碗片、破砖瓦块、树枝木棍等,垒火支锅灶;沙土堆上掏出洞洞就是房子,剥完玉米的棒子就是襁褓中的孩子,细树枝掰断就是筷子,碎碗的圈足就是饭碗,用瓷片把大叶草切开当菜在瓦片里炒,和泥做饭;模仿大人洗衣种地,看管不会走路的孩子,病了还要拿麦杆做的注射器打针,用打完粮食的高粱圪刷刷(就是以前农村用来制作扫帚的材料)当扫帚扫地。我们还要娶媳妇嫁闺女,给新娘子戴着用马兰花编的手镯、戒指,用各种野花野草编的花冠,用马齿苋制作的珠串手链,用妈妈煮熟的老豆角子儿串起来可以边吃边玩儿的项链。一只手抓住自己的另一只手腕,另一只手抓住对方的手腕,两个小伙伴就搭起了一抬足以让第三个孩子稳稳的坐上去娶亲的轿子,一边抬着坐在上面结婚的小伙伴上下颠簸,一边唱喏“啦儿啦,咿儿咿,新媳妇儿不愿意,愿意啦不嫁你”。现在写来才发现我们儿时的蒙昧,这要是真正的轿夫抬着娶亲的轿子,唱着此号子还不被主家打出门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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