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忆年散文

2018-10-02散文

  年,是怎样的味道。你和我的感觉不一样,也和他的感觉不一样;四十岁的和三十岁的感觉不一样,也和二十岁的感觉不一样,更和十岁的不一样了。

  四十岁的人,早已过了而立之年,对年的那种新鲜奇异的感情已经愈来愈远,早已没有了三十岁人的风华正茂,也没有了二十岁人的踌躇满志,更没有了十多岁人的纯真和幻想。

  不觉中,我已经度过了四十三个春秋。小时候,年,对于我们那群无忧无虑的孩子充满了诱惑力,尽管那是物质和娱乐极度匮乏的年代,但那时的“年”仍然让现在的我幸福地回忆半天。那个年代除了口馋只有过年才能吃到的白馒头和有数的猪肉片外,对于我们最安慰的就是在外地工作的父亲买来分给我们的那仅有的几十头鞭炮了。我把它放在奶奶嫁娶时娘家陪送的黑漆发亮的嫁妆柜里,每天起来,第一桩事就是抬起柜子伸进手去,摸摸那火鞭还在不在,数数头数对不对,倘若少了几头,便惶惶地哭,疑心或是二哥或是四姐趁我不备动了手脚,常常因此撅了小嘴不肯吃年夜饭,尽管那白白的饺子馋得我满嘴流口水。我记得那时父亲送我们的多是用牛皮纸卷起来的“二踢脚”,一扎高,粗如擀面杖。燃放的时候,先竖起来,有捻子的一方着地,用火柴或烟头或香头蹲下点燃后迅即离开,那捻子便兹兹冒着火星,轰然一声响过,鞭炮便炸开来,另一端在远远的天际那边又清脆的爆裂了。间或好长时间没有动静,但刚凑近前去查看,陡地“砰”!一声,又爆响了,直窜云天,另一响在半天空“啪!”地又炸开,弥漫于一个园形的雾柱,于是,空中便弥散开浓浓火药香了。假若是在漆黑的夜晚点燃,便会望到满天的火光;我也常听大人说连阴天里燃放它,能穿透云层,驱散阴霾,就会云开天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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