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藕白芦花飞的散文

2018-10-05散文

  九曲十弯的沂河水流经沂源的美丽小镇——东里。趟过纵横南北的沂河,再往西,有个小山村叫西长旺。这儿,是我的大舅家。

  跟随大舅来到西长旺,是在我上小学时的暑期。一晃二十几年了,回想,仍历历在目,仿佛昨天。那时远离父母,面对更多不相识的人和生疏环境,怯意和孤寂如油油的水草在心底招摇。可是,不久的时日里,我竟不舍离开了。那汩汩流淌的河水、风起飘舞的芦苇和那接天无穷碧的片片荷香藕白,着实让人欢喜,也至今萦绕在心头。

  大舅家的门院里,生长了一颗高高大大的枣树。时值盛夏,浓密的枝叶撑起绿荫,我爱在树伞下追逐蜂蝶,累了,就爬上石磨台,不顾舅妈的斥责,眯起双眼假装惺睡。大舅家的门那时是木栅栏,有高高的门槛,但我总小心翼翼,好像从没有“扑个大蚂蚱”。

  门外,是山坡,有硕大的青板石,很光滑,冰凉凉的;有柿子树、软枣树;还有好多洋槐树。或许正因地高树盛,不觉郁热,总是一阵习习柔风,便让人气息顺畅。

  好景色可以悦人心目,但饥肠漉漉,又怎能对景吟颂?于是,我吵着和舅妈要大米饭了,舅妈说“稀罕”,我又说“那就小米饭吧”。舅妈说“更稀罕”。她一边唏嘘着,一边用手从支起的土鏊子下面扒拉开柴堆,摸出两个烧焦皮、黑红拌拉的东西,“闺女,这是地瓜,就是红薯。趁热吃吧,甜呢。”从此,我深深记住了烤红薯的好滋味,以后年年都要大舅送些地瓜给我。

  小孩子总是只有两个心眼子,一个是吃,一个是玩。吃饱肚子,就又思量着去哪玩耍最能解闷。

  大舅不声不响从里屋走出来,“妮子,过来拿着鱼篓子,跟舅捕大鱼去喽!”我开始一路蹦跳,甚至盘算着舅要是真逮条大红鲤鱼,我一定会找个玻璃大缸,细心照料着它,看能不能变成美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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