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藏,那远去的岁月散文(2)

2018-10-06散文

  最开心的还是孩子们,他们会常常偷偷拆下放在炕上的鞭炮,小村的天空就不时响起清脆的炮声。小时候,我弟弟是做鞭炮的高手,我经常穿上妈妈做的绿军装,和一群孩子跟着他到街上,到处寻找捡拾那些没有放响的哑巴炮,回家后他就能做成“二踢脚”、“三踢脚”。最多的能放出七个响声呢!女孩子们在一起,围坐在炕上,拿出妈妈给买的彩色的丝绸头绳,兴高采烈地谈论着,却舍不得戴在头上,那是留着年三十才可以扎在头发上的。姥爷给做的灯笼我们都喜欢,他能用秸秆扎成方形的,八角和六角形的,还有五星灯笼,看到我们拿着他做的灯笼时那股高兴劲,他总是笑得合不拢嘴!

  冬天太阳很快就落山了,到了晚上的时候,乡亲们围在一起打扑克,每人十个苞米粒,输了就喝凉水、弹脑瓜儿,茅草屋里时不时就传出欢声笑语;还有的围在收音机旁听刘兰芳播讲的评书,谈古论今,其乐融融。到了六点钟,东山尖上的转播台就会播放电视信号,很多人就会到有电视的邻居家看电视(只是黑白的电视),那个外国连续剧《卞卡》乡亲们却也都看得津津有味的!

  东北的冬天很冷,积雪覆盖下的茅草屋里,却总是那么温暖!

  雪花还在飘洒。还有几天就到新年了,街上还没有听见放鞭炮的声音,孩子们也许还在做那写不完的作业,或是在电脑旁玩那永远也玩不完的游戏吧。你若在错落有致的村中行走,听见的只是各家屋里传出的麻将声。人们对年的感觉淡漠了,过年吃的东西,平常已经吃够,过年穿的新衣服,平日也都在穿,现在的物质生活真的很丰富,日光之下,还有什么新鲜的事物吗?人们总在赌钱,每个人的脸上显露着淡漠、冷酷的表情;人们总是去餐厅,喝得满身酒气,东倒西歪,再去歌厅呼喊。变相的足疗、洗头房,天上人间不也是随处可见吗?或许这样就会让人们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或许这样就会让人们空虚的心灵得以满足,可我行走在人头攒动的街市上,多么盼望能看到一个个自由、纯真、热情的笑脸啊,而我看到了是压抑又忙碌的身影。  昨晚我梦见,那时代的列车,响着汽笛,发出呜咽的凄鸣,向着久远的年代驶去。我呼喊“请不要走,请不要离去!这个世代缺少这些宝贵的东西。”我拼命追赶,我伸出双手,我用尽全身的力量,想拉住它离去的车轮,却眼看着那列车满载着诚实、善良和公义,默默地踏上归途,在我无望的泪眼中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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