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辣椒的情缘散文

2018-10-11散文

  小炒牛肉

  我性子急、脾气冲,做起事来风风火火,想来是吃辣椒长大的缘故。

  那个年代,吃饱穿暖大过一切,而辣椒,是省时省事最有效的好食材。它栽种简单,管理方便,烹制更是省力:去蒂洗净整个放碗里,讲究的,加上蒜瓣、豆豉,不讲究的,只需油盐,再放木饭甑里和米饭一起蒸;丰盛一些的,切碎、打入一个咸鸭蛋,同样是蒸;隆重的做法,则是斜刀切片,和猪肉同炒,是为辣椒炒肉,这是待客的好菜。不管什么时候,餐桌上只要有一碗辣椒,哪怕没有其他任何的下饭菜,吃饭的过程,也会是一个非常畅快的过程。

  如今这个时节,该把头一年挑选出来晒干的辣椒籽种下去了。辣椒种类丰富,但农家种的,一般是本地的土品种,是代代相传的。各类种子,也是家族传承的一部分。因为温度不够,必须借助薄膜,搭出一个靠近地面的“小温室”。清明节左右,就可以移植了。辣椒秧栽下去后,稍稍施些农家肥,除一除杂草,端午节前后,就有辣椒挂满树了。

  我小时候跟父亲一起栽种过辣椒,前两年还和夫一起在楼顶上种过包括辣椒、黄瓜、茄子、西红柿、丝瓜、藠头在内的种种蔬菜。栽种、管理、采摘的一套流程,我很享受。劳作时的平静和充实,可以和看书码字比。

  种在楼顶的辣椒

  初夏的辣椒是不怎么辣的,用它们来做虎皮青椒,最好不过了。整个的辣椒去蒂,用刀拍扁,入油锅煎至两面皮起皱,且泛出暗黄色,加入蒜瓣、肉末、榨菜末、豆豉一同翻炒。这道菜,我只要想到,就喉口生津。尤其是食欲不振的时候,那种香辣味,会告诉你:好好吃饭,是人生第一要义。

  到了盛夏,在烈日的炙烤下,辣椒的辣度就会“蹭蹭蹭”的上升。大概是因为阳光毫不吝啬地把它的热情分享给了它们,而又不肯给它们充足的水分吧。尤其是秋天,那辣度更是达到了空前的高度,只要炒辣椒,厨房里就总会传出震天的喷嚏。我曾经因为切了辣椒而双手红肿,灼痛不已。如今,在我们家的厨房里,切辣椒这样的事,变成了夫的专利,因为我敏感的肌肤再也无法和它们亲近了。

  第一茬辣椒红了的时候,母亲会带着我一起采摘,晾晒,晾成红亮的干辣椒;或者在开水里焯过,晒成米色的白干椒。第一场霜下来之前,所有的辣椒都要采摘回来,和着蒜瓣、生姜、豆豉一起,剁成辣椒酱,再把其中的一部分泡成酸辣椒。干辣椒也好,辣椒酱酸辣椒也罢,都是寒冬做菜的好佐料,甚至直接就是好菜肴。

  干辣椒研磨成粉,是霉豆腐等等必不可少的灵魂配料;没有酸辣椒,如何做酸汤鱼?实在没辙,一勺红通通的辣椒酱、一方裹满辣椒面的霉豆腐,也是可以用来扒拉两碗白米饭的。别问江西人怕不怕辣,我们只怕不够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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