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我的荷塘月色散文

2018-11-19散文

  这一方水塘,围拢在城市的丛楼中,纤瘦而婉约。她让我想起敦煌境内的那湾圣泉,名为月牙泉。

  我喜欢在每一个傍晚去看望她,就像是一个心灵上的知己。

  出了小区的正门,走上十来分钟曲折的青砖小路,我便来到了她的身旁。晚霞的余彩净净的映照着水面,四周的树丛随风私语。水塘边的莆草、芦苇,还有好些不知名的各色的小花,都在静静的梳洗各自的心事。几只小鸟,或一只,或两只,或三四成群,低低的掠过水面,继而冲向天空,再俯冲而下,嬉耍着不愿归巢。另有几只野鸭,竞摇摇摆摆地从我面前,旁若无人的,踱步走过。我怀疑他们嘎嘎的交谈中,是不是说了我一些坏话。于是我,捡了一个小土块丢过去,他们便哄叫着钻进了那片荷叶与莲花丛中不见了。

  水塘边随意的丢着一些石块,石块上布着疏疏的小孔,在夕阳的掩映下,竞有一种莫名的沧桑。我轻轻的坐下去,对着水面发呆。那水塘在微风吹拂下,漾起绸缎似的波纹,一波一波绵延着,扩散开去。及到了水岸,遇着那些石块、水草或是那些不知名的小花,难免就会有一番密语。我沉浸在那些密语里不能自拔。

  忽然一声轻脆的铃铛声响起。转过那些石块,水塘边有一条鹅卵石小路,靠近我坐的地方有处凹洼,前些天下雨积了好些水。一个孩子骑着自行车经过的时候,他欢叫着收起脚任由惯性而下,溅了我好一身水渍。他停了车,满是歉意的回头看我。我笑了笑,向他挥挥手,他便似那小鸟飞走了。

  我重又回头看那水波,在那波光里,影隐着,那天穹上渐次升起的星星。还有一弯新月,被纤弱的云丝们簇拥,在哪遥远的碧天。

  我抬头看看天,看看四周。人声也渐次密集起来,四周的楼宇的灯光也亮了起来。水塘边的广场上开始播放热情的音乐。水塘里也开始闪映出各色迷醉的光影。

  起身穿过广场,大妈媳妇们扭着欢快的舞姿,孩子们或滑冰或追打嬉戏;晚练的人气吁吁的从边上一圈圈跑过;小贩的叫卖声也此起彼伏。那广场这时刻俨然一个热闹的街市。

  经过一条翠竹小径,走去水塘的另一边。已经是初夏时光,那小径上却铺满落花。一阵风过,不经意想起黛玉《葬花呤》,随口呤了一句:“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不觉有点怅然。

  过了小径来到一处栈桥,踩着那木质的小桥,吱嘎声里,夹杂着各色虫鸣,不由心绪宁静。或有两三人在桥上拍照,都想借那月下灯影之美,却总落进了尘世中杨枝绿影下的华灯璀璨。

  我轻悄悄地从她们身边过去,来到水塘中的一处小丘。丘上满是桂花树和冬青,树丛里有两间木屋,一大一小,住着一个养鱼的老人和一条小狗。老人正在屋里看书,我没敢去打扰他。只在心里想着,以后退休了可不可以像他这样。想着想着,看见了那条小狗,它正在月光下美美的啃它的骨头,看到我走过来,便树了双耳,满是敌意的用眼睛瞅我。惹得我不经释然一笑。它也安然的摇了摇那胖尾巴继续啃他的骨头,不再理我。

  我看看月亮,再看看水塘,又看看自己。月亮还是那个月亮,月光已不是那时的月光;水塘还是那方水塘,水波里的落花已换了芬芳。岁月是条静静的河,当我们慢慢老去,谁来抚摸我们的孤独?

  就这样冉冉的行去,不问那落花,不问那灯火,不问那月影,惟不觉繁喧,只添一份幽甜。

  我在那月影里归去,我会在黄昏时归来。我喜欢去看望她,她就是我一个心灵的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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