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7那些事记高中生活散文(2)

2018-11-26散文

  春香姐罚我们跑圈三四次后,很无奈的感觉到这种方法对我们的无效,想想我们也真是残忍,竟然让春香姐那么的为难。既然跑圈不起作用,只好换一种方法了,那就扫地吧,这种方法还可以为集体做一些贡献呢!开始时被通报一次扫一周,后来扫两周,后来直扫到有宿舍再次被通报为止,但事实证明第三种方法实施的时候我们扫地时间是最短的。我想或许就是因为我们都年少吧,年少轻狂,年少叛逆,不被通报才是不正常,这并不是纪不纪律的问题。

  春香姐当我们班主任到高二结束,高三时候班主任换成了苏月英老师,苏老师教我们数学,那个矮矮胖胖脑袋小小而且有点“二”的数学老师被换掉了,苏老师教我们之后,我班的数学成绩突飞猛进,没几个月就在近二十个班中得了状元。她刚来的时候,我们也着实老实了一段时间,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所带来的成绩的进步和班风的好转都构不成我们遵守纪律的充分必要条件呀!

  其实灵英是在新班主任上任后来到我们宿舍的,她是我们班主任的外甥女,跟我们不在一个班。这个外来妹开始时很使我们不喜欢,第一,她用的床是我们放洗漱用品的地方,她一来我们的东西只好屈居床下;第二,她是班主任的亲戚,我们和班主任虽不是对头,但也总觉得她是班主任的卧底;第三,她和我们没有共同语言,没和我们跑过圈,没跟我们扫过地,我们可都是“人物”。基于这几方面的原因,我们曾经出主意故意冷落她,没想到这小丫头还愈挫愈勇,最终还是我们投降,决定招她“入伙”。但是不出所料,灵英是个乖孩子,每当我们说话时,她就会极力劝我们不要说了,这个时我们就会轮流把我们的“光辉事迹”讲给她听,她佩服的五体投地,于是就成功的被我们带坏了。

  高三之后,男生宿舍们基本上也销声匿迹了,只会偶尔耐不住寂寞从喇叭里冒出来,只有3307(其实那时候已经不在3307了,但是那个宿舍给我们的印象最深刻,像是一种符号)还一直榜上有名。苏老师找我们谈过几次话,软的硬的,好的歹的都说尽了,但就是改不了,男同胞们都对我们刮目相看了,而且瞠目结舌。当时作为宿舍长的我也真是不太好意思,无颜面对班主任和全班好奇的目光。俗话说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他们都很费解,我们是如何这样稳坐江上的,我们宿舍的孩子们在教室都可乖啦。而我这个宿舍长,其实也不过是在六个大军阀的威逼利诱和糖衣炮弹袭击下的傀儡皇帝。生活中总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像十六班班主任的造访。那天我们正在上晚自习,有人喊我,叫我出去一下,一个四十多岁的陌生男人满脸抽象地问我:“你就是3307的宿舍长吗?”我说是,那时候脑子里充满了疑问,但很明白的是,我们闯祸了。他的声音提高了分贝地说:“你们宿舍怎么回事?怎么天天晚上说话?还唱歌,想唱到卡啦OK去唱,宿舍不是唱歌的地方!”后来他可能是看我不太有造反派头头的派头,就把整个宿舍的姐妹们都叫了出来,对我们那一顿好批呀,让我们忽然觉得太对不起春香姐和苏老师了,原来她们对我们那么好。后来我们知道他是十六班的班主任,十六班的女生宿舍就在我们楼上,吵到了她们我们有一些歉意,但是那班主任的那句:“要唱去卡啦OK唱”让我们觉得人格受到了侮辱。

  当苏老师对我们的行径终于忍无可忍的时候,也就终于使出了杀手锏:请我们回家。苏老师那次无奈又气愤的说:“给家长打电话,接回家吧!我管不了你们了,让家长来管吧!”那次我们终于认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乖乖地向老师告饶,说了很多好话,但老师的态度很坚决,我们非回家不可。那时候,我们站在楼道里谁都不肯动,老师的样子貌似有点痛苦的说:“赶紧去收拾东西,别在这站着,给家长打电话!”我们像发誓一样的在那做保证,但那种话仿佛男人对女人说“我会永远爱你”一样不可信。老师发火说:“都保证几次了,哪次照做过?”说得很无奈,也很恨铁不成钢。老师走后我们在楼道里站了很久,最后决定写检讨,很真诚的地交给老师,也很深刻的进行了自我批评。最后还是老师妥协了,我们也变得老实多了。

  这期间,老师给我们编了号,周一到周六每天有一个人负责,哪天被通报了,就由那天的负责人承担责任,而且那个负责人还要指出那天被通报的原因,比如老师敲门时是谁说话呢或者谁打手电呢,如果指出了当事人,就免于承担责任了,责任自然就有当事人承担。这里的所谓承担责任就是打扫楼道或者教室。这不是明摆着让我们分裂吗?但这期间从来没有人指正过什么当事人,哪天被通报了,就有那天的负责人承担责任。记得有一回我正在扫楼梯,萌吃饭回来很惊讶,她说本该她扫的。我说该我,她不信,拿出笤帚和我一起扫,还说我一定是在骗她。后来经过我一番解释她才信了。但我却从这次而感动而欣慰,感动于这份友情,欣慰于我在朋友心中的形象。

  班主任使出杀手锏之后的被通报,我们自己都很无奈,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难道老师盯上我们啦?有意和我们过不去?应该不会的,但我们真的乖多了。苏老师对我们真的已经无能为力,而且貌似被我们伤透了心。有一天中午自习,我们被叫了出去,老师用一种参透人生的语气说:“我管不了你们了,让校长管你们吧!”我们一下子被吓傻了,慢慢走着,向校长所在的地方,以求用这段时间来做好接受狂风暴雨般训斥的准备,心里嘀咕着“他会不会比十六班班主任更厉害呢”。在大厅里见到的校长跟我们之前想象出的校长南辕北辙——原来是经常在喇叭里给我们开会的教导主任刘秋慧老师,原来她升官了。每次在喇叭里听到她富有磁性的声音,我就觉得她应该是一个留着短发的,身高在一米六五以上的精干女性,没想到我看到的竟然是一个身材瘦小,长发齐腰而且其貌不扬的很平易近人的女性。不管她有多平易近人,面对我们这群屡教不改的小顽固,也肯定不会有好脸色的,以前的经验告诉我们:老老实实接受批评吧!但出乎我们预料的是,我们的校长一点火气都没有,一点架子都没有,像哄孩子一样地对我们讲道理,问到我们每个人的成绩时,让我觉得像是小时候外公问我时的语气。她让我们不要紧张和害怕,要像对待朋友一样和她平等的交流,自始至终她没有一句训斥,也没有一句讽刺,那次我们和她的近距离接触让我们第一次感觉自己受到了尊重。那次我们下定决心,哪怕仅仅是为了这份尊重,以后也要乖乖的,不能辜负了她。  第一天,没动静;第二天,没动静。第三天晚上,有了洗衣服的动静(高中时候的衣服很遭罪,白天舍不得花时间洗就留在晚上熄灯后)。佳玉开门去厕所的当,刘老师推门走了进来,语气依然平和,很亲切地对我们说:“这两天表现挺好,前两天晚上我都来了,没动静,今天我一听吧,‘嚓嚓’地洗衣服呢,”她说得很生动,把我们都逗乐了,她接着说:“以后晚上熄灯后就别洗衣服啦,要协调好生活和学习,生活打理好了才能更好的学习,要会学习但也要会生活呀!还都没洗脚呢吧,来,我打着手电筒你们洗吧,不然一会我走了你们再洗又会被老师抓到了。”我们乖乖地洗脚,佳玉进来的时候,茫然地看着这一幕,有点不知所措地爬到了床上。刘老师走后,欢调侃地说:“舍长你还挺好意思,人家打着手电你洗完脚就行了,还洗袜子!”我说:“下次我不洗了!”欢说:“得了,你还想有下次!”这件事我们决定要宣传一下,教导主任兼副校长的刘秋慧老师打着手电让我们洗脚,这肯定是郑口中学自建校以来绝无仅有的事呀。并商量等到毕业的时候要和刘老师合张影,而且觉得她肯定会很乐意的,仿佛我们和她有了特别的交情。那时候的我们真是可爱!

  高考前的汶川地震,让我们年轻的心着实沸腾了一把,那时候我们都说:要不是因为要高考了,我们一定要去汶川做志愿者!虽然现在知道即使那时候不高考,我们也不可能去的。在所有单位还没有号召捐钱的时候,我们自发每人捐了六元钱,然后写了一封号召全体师生捐款的建议书直接呈递给了刘校长,送钱到刘校长办公室的时候,她没有在,一个我们不认识的人给我们开了张发票。一周之后,学校号召全体师生捐款,其实那时候全社会都在捐款了。所以我们知道,这次的行动不是我们的功劳,而是国家的政策使然。但我们还是小自豪了一下。

  临近高考的那几天似乎大家都没有了聊天的兴趣,也就没再被通报过。毕业的时候我们也没再找刘老师合影。

  现在每当想起高中时候的生活,不是分数,不是课本,不是起早贪黑的拼命学习,而是我们一起跑圈、扫地、过生日、相互调侃。那时候小红总会在下铺探出头来冲上铺的我说话或撒娇;萌总会被欢气得无语,从床上起来嘴里说着:“死王欢,你等着!”而这时欢就会求饶;欢总爱说“小郭,你的脸又大了!”然后小郭就会抗议;欢也总说“舍长,你别笑了,笑得真傻!”而佳玉总会在我们不理她的时候傻傻的自说自话,直到让我们笑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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