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诗句出处(2)

2018-10-02诗句

  【赏析】

  此诗写于天宝十四载(755年)十一月杜甫由长安回奉先县探家之时。杜甫困守长安十年,求得一个右卫率府兵曹参军的从九品小官。官定后,回奉先探家。此时安禄山起兵范阳的消息尚未传至京师,但诗人已敏感到大乱将至。杜甫将自己此次探家的所见、所闻、所感,写成了这首千古不朽的长篇杰作。

  这首诗长达五百字,可分三大段:从开首至“放歌破愁绝”为第一段,集中抒写自己辅君济民、窃比稷契的平生志向,壮志未酬的抑郁悲愤。从“岁暮百草零”至“惆怅难再述”为第二段,述其旅途见闻,集中写过骊山时的见闻和感想,揭露唐玄宗、杨贵妃及其幸臣们在骊山歌舞宴饮,不恤国事,聚敛百姓,荒淫享乐生活,概括“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严酷现实,展现了社会贫富悬殊和阶级对立,慨叹统治者穷奢极欲而不恤民穷时艰。“北辕就泾渭”以下为第三段,写旅途之艰难与家室之不幸。“官渡又改辙”,“恐触天柱折”,“枝撑声窸窣”,“川广不可越”等语,虽为写景,实则暗示时局之严重,给人“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入门闻号咷”数语,写自家的不测灾祸。末几句写老杜推己及人的高尚情操和博大胸怀。

  此诗题为《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其中叙述自己发京师,过骊山,就泾渭,抵奉先的行程,不过寥寥数十字,而“咏怀”才是诗歌的主体部分。全诗以咏怀为中心,抒写自己对身事、国事、家事的无限感慨之情。吴赡泰评此诗曰:“长诗须有大主脑,无主脑则绪乱如麻。此诗身与国与家,为一篇之主脑。布衣终老,不能遂稷契之志,其为身之主脑也;廊庙无任事之人,致使君臣荒宴,其为国之主脑也;前由身事入国事,转入家事,后即由家事,勘进一层,缴到国事。绪分而联,体散而整,其由主脑之明故也。”此言极是。这首诗内容极其丰富,几乎涉及到了当时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上自挥霍无度的皇帝,下至无以为生的百姓;大到邦国存亡,小到家室悲欢。叙事、描写、议论互相穿插,若无主线贯穿,确有绪乱如麻之虞。此诗以“穷年忧黎元,叹息肠内热”的忧国忧民之情为贯穿全诗的主线,三大段都紧紧围绕这一中心。第一段主要写身事,由以身许国、窃比稷契的理想,写到壮志难酬的悲愤抑郁和矢志不改的坚定决心;第二段主要写国事,揭示社会上尖锐的阶级对立,揭露皇帝和朝臣们的荒淫无度;第三段主要写家事,由自己家的丧子之悲,推及平人、失业徒、远戍卒,表现了对人民苦难的深切同情。三段各有侧重,而又有机交织。无论叙事、咏怀,均以志存稷契、心忧天下为中心。浦起龙说: “是为集中开头大文章,老杜平生大本领,须用一片大魄力去读,断不宜如朱、仇诸本,琐琐分裂。通篇只是三大段,首明赉志去国之情,中慨君臣耽乐之失,末述到家哀苦之感。而起手用 ‘许身’、‘比稷契’二句总领,如金之声也;结尾用 ‘忧端终南’ 二句总收,如玉之振也。其 ‘稷契’ 之心,‘忧端’之切,在于国奢民困。而民惟邦本,尤其深危而极虑者。故首言去国也,则曰 ‘穷年忧黎元’;中慨耽乐也,则曰 ‘本自寒女出’;末述到家也,则曰 ‘默思失业徒’。一篇之中,三致意焉。然则其所谓比 ‘稷契’ 者,固非虚语; 而结 ‘忧端’ 者,终无已时矣。”(《读杜心解》)此论可以说是对“有大主脑”的精辟阐释。此诗选材典型,内容丰富,篇幅宏大,头绪纷繁,但由于主脑明确,统摄全篇,故其虽断续开合,百转千回,却终能首尾呼应,一气流注,将广阔的社会生活展现无遗,将深厚的忧国忧民之情抒写得淋漓尽致,使全诗呈现出沉郁顿挫的独特风格。  此诗为杜集中之洋洋大观者,其主脑明晰的特点向为人们称道。这一特色在其稍后所写《北征》诗中同样十分突出。“乾坤含疮痍,忧虞何时毕。”同样以忧国忧民的赤子之心,将身事、国事、家事交织在一起,写出了浓郁时代气息的“诗史”。施补华评此二诗时说:“后人无此才气,无此学问,无此境遇,无此襟抱,断断不能作。”(《岘佣说诗》)此说颇有道理,但这也是极而言之。后人虽不能全似老杜,但也多有得其笔法者,如晚唐李商隐的名作《行次西郊一百韵》,通过对京城西郊田园荒芜、民不聊生的描写,高度概括了社会动荡、百姓苦难的现实。虽不及老杜之《咏怀》、《北征》,然其主脑清晰、气格苍劲,也不失为一篇 ‘有大主脑’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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