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渊明集卷之六记传赞述《箕子》(2)

2018-07-17陶渊明

  “嗟乎若士,望古遥集。韬此洪族,蔑彼名级。”

  这里所称“洪族”是指陶渊明的曾祖大司马陶侃而言。陶侃为晋代勋臣,故称“洪族”。虽曰洪族,其实与南迁的北方累世士族相比,并不显赫。陶侃就曾被人蔑称“奚狗”,并长期被怀疑和监视。陶渊明以勋臣后裔而衰落为“寒门”,得不到应有的禄位,所以“韬此洪族,蔑彼名级”,可见其本出自世家而泽不及身。笔者以为,其遭遇与南北士族的身份不同有些关系。在门阀统治森严的东晋时代,身为庶族的陶渊明在“少时壮且厉,抚剑独行游”(《拟古》)“猛志逸四海,骞翮思远翥”(《杂诗》其五)与“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归园田居》其一)两种彼此矛盾的愿望中,徘徊于出仕与归隐的人生道路。

  公元393年,陶渊明29岁出任江州祭酒,不久便辞职。《饮酒》第十九首透露了他这次出仕的情况:“畴昔苦长饥,投耒去学仕。将养不得节,冻馁固缠己。是时向立年,志意多所耻。”陶认为“志意多所耻”是羞耻的行为,终以辞职。

  晋安帝隆安二年(398),陶渊明入荆州刺史兼江州刺史桓玄幕。当时桓玄掌握着长江中上游的军政大权,野心勃勃图谋篡晋。陶渊明便又产生了归隐的想法,“静念园林好,人间良可辞”正是其当时的心情写照。次年写的《辛丑岁七月赴假还江陵夜行涂口》中说:“商歌非吾事,依依在藕耕。投冠旋旧虚,不为好爵萦;养真衡门下,庶以善自名。”正值陶渊明犹豫之际,这年冬因母孟氏卒,便借故回乡。

  陶渊明再次出仕是在他近四十岁时,《荣木》一诗中说到:“先师遗训,云岂云坠!四十无闻,斯不足谓。脂我名车,策我名骥,千里虽遥,孰不敢至!”时至刘裕起兵讨伐桓玄,掌握了国家大权,给晋王朝带来一线希望。于是陶渊明又出任镇军将军刘裕的参军。第二年,他便改任建威将军江州刺史刘敬宣的参军。八月又请求改任彭泽县令,在官八十馀日,十一月就辞官归隐了。这次辞去县令的直接原因,据《宋书》本传记载:“郡遣督邮至,县吏白:‘应束带见之。’潜叹曰:‘我不能为五斗米折腰向乡里小人!’即日解印绶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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