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汪朗父子之美食(2)

2018-07-20汪曾祺

  老头走了,我们都很难受。

  之后看到了汪朗怀念父亲的文字,不禁惊喜,文字的美感也会遗传吗?又看到他谈美食的文章,就更加亲切了,因为我也写写关于吃喝的文章,但基本是借题发挥,和他的“食本主义”比起来,我像个外行,以致他发现我文章的常识错误,将麻豆腐误作豆汁儿,十几年前,我曾在文章写到汪先生用羊油做豆汁儿,去年汪朗忍不住说,因为豆汁儿从来不进他们家的门。至于对食的历史渊源和掌故,他更是如数家珍,信手拈来,当代文人,鲜有其格。

  他也有不及的时候,有一次我说到汪先生送我朝鲜泡菜的事,他很惊讶,他不知道老头儿居然还会做泡菜,他自己都没有尝过,我就更加得意了,老头儿用的是当时流行的装果珍的瓶子,我至今记得很清楚。记得老头儿很得意,说泡菜可以这么做。不知道老头在泡菜里面加些什么,汪先生说了,我当时没记住,也没吃出来。

  我到北京十余年,与汪朗的往来也慢慢勤了些,时不时还在一起切磋下食经,他的嘴巴很刁,我推荐的饭店他总能品出其中的最好味道。我写的一些小文,他时不时鼓励一下。前不久,他电话邀我吃北京的爆肚儿,我说好啊,那家位于蒋宅口的老北京风味确实地道,我们几人咀嚼出爆肚儿的结实和韧劲。那一天他从家里拿来茅台酒,酒过半巡,他说出原委,我的书重版,你写个序吧。哈哈,原来是鸿门宴。我们都乐了,其实还是想找个理由在一起喝酒聊天。那天喝得很高兴,手拉手兄弟般的。

  汪家的人厚道,实在。汪朗显得更为宽厚,我一直视他为兄长,但他的一次举动却让我意外。2011年5月,我女儿结婚,汪朗自然要作为座上宾。宴毕,众人散去,发现汪朗还在电梯口,我说你还没走啊,他说,我帮你送客人呢。我说,都走了。他说,我得等他们都走了,我才走。我虽然比你大,但你和我父亲是一辈儿的,家里有事,晚辈我该最后走。  家风如此,文风自然。

   汪朗讲述“眼中的父亲汪曾祺”

  汪朗,现任经济日报社国际部主任,资深媒体人,美食家,烧一勺子好菜,写一手好散文。作为汪曾祺长子,汪朗颇具家学渊源,善于在谈吃讲古的间隙咂摸出些微言大义,已出版作品有《四方食事·胡嚼文人》(汪氏父子书)、《老头儿汪曾祺:我们眼中的父亲》(与两个妹妹合著)等。

  此次讲座中,汪朗不仅将与大家一同追忆父亲的点点滴滴,还将分享“衣食住行”里蕴藏的生活智慧。

  衣食住行,各有门道,中国五千年礼仪制度传承下来,攒下不少花活儿。汪曾祺曾创作散文随笔集《旅食与文化》,收录了作者谈旅行和饮食的美文,作品中蕴涵无限的生活热情和雅致的韵味。而汪朗也创作了散文随笔集《食之白话》《衣食大义》。

  此次讲座中,汪朗将围绕着食衣住行,趣谈先人们的文化和智慧,重拾远逝的礼仪风俗,带读者领略中国食文化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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