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筠词的情感寄托(3)

2018-07-17温庭筠

  诗文和词因出于同一作家,均可表达作者思想感情,虽云不同侧面,但可相互参照。同理,如果温庭筠的诗文寄托着远大抱负和坚贞操守,那么李、叶两先生从否定人品角度去否定温词寄托性就会站不住脚。

  温庭筠多数诗文都旨意明朗,表明他虽怀才不遇,但有远大抱负和坚贞操守。其怀才不遇与感慨惆怅表现在《陈情》、《感旧》及《开成五年秋自伤抒怀》等诗中。尽管权贵压抑、打击、污辱使其失去进身之路,正如《碌碌古词》:“忠言未见信,巧语翻咨嗟”,然而他并没有彻底消沉,其咏史诗凸显出急切之入世情怀。如《过陈琳墓》:

  曾于青史见遗文,今日飘蓬过此坟。词客有灵应识我, 霸才无主始怜君。石麟埋没藏春草,铜雀荒凉对暮云。莫怪临风倍惆怅,欲将书剑学从军。

  陈琳曾为袁绍作檄文,不光骂了曹操,而且刻薄地骂他的祖宗曹腾曾为宦官,曹操却不计前嫌,重用其才,成就了陈琳的千古美名,然而自己却因细事倍受统治者歧视和压抑而怀才不遇,书剑飘零。他欲从军,欲付诸行动,决非说说而已,据陈尚君先生考证,他早期曾经有一段从军的经历,故名为怀古,实伤身世,可谓寄托遥深!《蔡中郎坟》“今日爱才非昔日,莫抛心力作词人”两句极为沉痛,感伤自己连悲剧人物蔡邕的命运都不如。《经五丈原》、《谢公墅歌》等诗亦借他人酒杯浇胸中块垒,将咏史与咏怀融为一体。

  再如《达摩支曲(杂言)》“旧臣头鬓霜华早,可惜雄心醉中老”,既可以说是写北齐后主高纬荒淫误国所造成臣僚刻骨的亡国之痛,也是对唐帝国的警示,同时又何尝不是自身岁月成蹉跎的感伤呢?《醉歌》说得更加明白:“…劝君莫惜金尊(樽)酒,年少须臾如覆手。”《达摩支曲(杂言)》“捣麝成尘香不灭,拗莲作寸丝难绝”,《江南曲》中“不作浮萍生,宁为藕花死”,《懊恼曲》之“三秋庭绿尽迎霜,唯有荷花守红死”等,又何尝不是温庭筠自身人格的写照?又如《客愁》诗:“客愁看柳色,日日逐春深。荡漾春风里,谁知历乱心?”谁能说他的忧愁与国运盛衰、时代乱离毫无关联?《山中与诸道友夜坐,闻边防不宁,因示同志》诗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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