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稹诗歌艺术特色(5)

2018-07-16元稹

  清代翁方纲的《石洲诗话》云:

  (元白诗歌)所以不及前人者,太露太直耳!

  对此元稹白居易自己当时已意识到了,有“词犯文繁之说”,白居易的《和答诗十首序》就是最好的说明:

  顷者在科试间常与足下同笔砚,每下笔时辄相顾语,共患意太切而理太周,故理太周则辞繁,意太切则言激。然与足下为文所长在于此,所病亦在于此,足下来序果有词犯文繁之说。今仆所和者犹前病也,待与足下相见日各引所作,稍删其烦而晦其义焉!

  必须注意元稹白居易在承认“理周”、“辞繁”、“意切”、“言激”之病的同时又强调这也正是他们诗歌的长处所在,这种一分为二的分析我们以为是有道理的。诗贵精炼含蓄,“太露”、“太尽”、“太直”固然是不足取的。元稹白居易的诗歌,尤其是他们的讽谕诗,以通俗易懂为其特色,因此“露”、“直”、“尽”有馀而含蓄精炼不足确是事实;但也应看到元稹白居易是把自己的诗歌作为“补察时政”、“泄导人情”的工具,“惟歌生民病”的目的是“愿得天子知”,是为他们“兼济天下”的政治主张服务的,这是谏官的诗。因此元稹白居易的诗歌,尤其是讽谕诗,“辞直气粗”,“叙事直书”,“辞质而径”、“言直而切”、“事核而实”,亦即“理周”、“辞繁”、“意切”、“言激”,这正是讽谕诗应提出的要求;因此他们的诗歌“文虽朴野,事颇彰明”,如果叙事不详说理不透语言不激,就无法达到讽谕诗所要达到的也应达到的“采之者传信”、“闻之者深诫”、“见之者易谕”的社会效果,就这一方面来说,“露”、“直”、“尽”也有其可取的一面。应该说明的是元稹当时认为自己遭遇明君,故直言无所顾忌,诚如诗人自己所云“世理则词直,世忌则词隐,余遭理世而君盛圣,直其词以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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