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国的游子—论余光中诗歌的原乡性(10)

2018-07-21余光中

  余光中的《我之固体化》可以体现出其对西方文化的陌生感与否定:在此地,在国际的鸡尾酒里,我仍是一块拒绝溶化的冰——常保持零下的冷和固体的坚度。我本来也是很液体的,也很爱流动,很容易沸腾,很爱玩虹的滑梯。但中国的太阳距我太远,我结晶了,透明且硬,且无法自动还原。“在国际的鸡尾酒里”实质上指的是西方的文化环境,“我仍是一块拒绝溶化的冰”表达了诗人对于西方文化的抗拒和否定,而“中国的太阳距我太远”则表明诗人受中国情结影响之深,即使生活于另一个文化背景下的国度,即使被广阔的大洋阻隔了回乡的路,但是这种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文化自觉性仍深深影响着诗人的价值观念,他对传统文化的坚守持深刻而持久。

  (二)对中华民族的认同和归依

  1.对中华民族血脉的认同

  余光中对于乡愁的看法是:所谓乡愁,原有地理、民族、历史、文化等层次,不必形而下地系于一乡一镇。地理当然不能搬家,民族何曾可以改种,文化同样换不了心,历史同样 整不了容。不,乡愁并不限于地理,他应该是立体的,还包含了时间。一个人的乡愁如果一乡一镇就可以解,那恐怕只停留在同乡会的层次。真正的华夏之子潜意识深处耿耿不灭的,仍然是汉魄唐魂,乡愁则弥漫于历史与文化的直经横纬,而与整个民族祸福共承,荣辱同当。(来自 余光中.五行无阻·后记[M].台北:九歌出版社,1998.)这段话体现出余光中内心深处对于乡愁的异于他人的想法,映射出他认为乡愁中应包含的“文化回归”和对中华民族血脉的认同。“真正的华夏之子潜意识深处耿耿不灭的,仍然是汉魄唐魂,乡愁则弥漫于历史与文化的直经横纬,而与整个民族祸福共承,荣辱同当。”这种强烈的文化认同感和归属感投射于他的诗中,更是表现出余光中对故园的渴念以及民族自尊心和自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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