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散文作品中始终贯穿着一条鲜明的主线,那就是对中国历史、中国文化的追溯,思索和反问,与其他一些所谓文化散文家相似,余秋雨的作品更透着几丝灵性与活泼,尽管表达的内容是浓重的。余秋雨利用他渊博的历史知识,丰厚的文化功底,将历史与文化契合,将历史写活、展现,引起读者反思、追问,作为一个知识分子,他的作品已渗透了文人的忧患意识和良知,这点也许是最重要的。
余秋雨的历史文化大散文一直备受追捧。不过,他直言从来不为流行和畅销而写,“我们应该守住最经典的文化,不被潮流左右,我对自己比较满意的就是,没有一篇是为了流行和畅销而写的。我觉得读者真的很识货,谢谢你们追随我的脚步走了这么多年,得到读者的认可是写作人的幸福。”
新报:你是怎么把严肃的文化思考写得那么生动的?
余秋雨:德国是哲学水平很高的国家,但是不止一个德国专家跟我讲:明明已经学会了中文,但是非常奇怪,中国的文史研究论文为什么这么难读?我很早就摆脱了这个毛病,好多人认为我的学术论文已经靠近散文边缘,这要感谢我的三段阅读经历,第一是大师之书,第二是行政之书,第三是大地之书。“文革”后期,国家需要编教材,我得以进入上海戏剧学院外文书库,接触了很多学术论文写得像散文的大师,比如康德、黑格尔、歌德、席勒、尼采,这些人对我影响太大了,他们的思想非常深刻,书也非常好读,就是用充沛的感情冲击读者的思维和感官,读了他们的文章就会激动兴奋起来。关于伏尔泰有一句评价是,“伏尔泰先生的每一句话整个法兰西都听懂了”,这句话对我影响很大。为什么我们大学里很多人的学术论文连他的学生和同事都看不懂?我讲话、写作,永远向这些大师学习,所以,我的散文尽管课题非常严肃,但是文字努力带有感情。后来我成了当时中国最年轻的高校校长,除了管学术还要管住房、财政、卫生,甚至计划生育,6年行政工作相当于我阅读的第二本书,这本书让我永远讲人话、讲这块土地听得懂的话。第三本书就是大地之书,辞职后,我走遍中国和世界体验考察,李白走过的地方,屈原流浪的地方……当初《文化苦旅》就是这样诞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