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段文字也是紧接上文而来,作者以自己的经历,表达中国文人在特定的历史背景下,在日夜动荡中对于最正常的江南小镇生活的无限渴盼,此句是对第一部分开首“中国文人心底的罹与企盼”的进一步诠释。
“可异终究要返回,返回那种烦嚣和喧嚷。”
这是理想和现实的矛盾。
第一部分最后陈逸飞的“回忆”,三毛的滚滚热泪无不表现了对江南小镇的思盼。
第二部分,作者去的是周庄,而且是坐船去的。无船的河等于没有新月的夜空、无弦的琴、没有秀发的女子,所以对于小桥流水的江南小镇,船是必不可少的。船的荡荡悠悠、郐舒缓缓的前行与江南平稳的生活节奏是完全合拍的。作者把江南的船比作摇篮,神秘的桥是外婆的桥,代表的是中国文人对半年最美好的回忆或构想,童年是人生的第一阶段,所以作者把江南小镇看作是“人生苦旅的起点”。
人们从淡泊宁静的江南小镇走了出去,然而却是处处受抵牾,沈万山的凄楚教训使江南小镇愈加明白要珍惜和恪守自己的生态。显赫官声与常态平民永远是对峙的,于是江南小镇愈加“老庄”起来,壮志与锐气在四处碰壁后消失在江南小镇的悠悠流水中。这是对“人生苦旅的终点”的理解。
第三部分作者去了同里镇。同里让作者有了强烈的归属感,原因即在于:
“江南小镇是既疏淡官声名利又深明人世大义的,平日只是按兵不动罢了,其实就连在石桥边栏上闲坐着的老汉都对社会时事具有洞幽悉微的评判能力,真是遇到了历史的紧要关头,江南小镇历来都不木然。”
很显然,第二部分作者要表现的是江南小镇疏淡官场名利的一面,而这一部分表现的是深明大义的一面。江南小镇不是世外桃源,与世隔绝,而是古往今来都急潜着许多“该出手时就出手”的慷慨男女,关注着中华的升沉荣辱,这两者的有机结合即是江南小镇的秉性所在。 前三部分作者泼墨表现江南小镇对于中国文人的特殊意义——无数的中国文人在这里找到了自己的精神家园。第四部分作者站在一个文化发展的高度来看,江南小镇“缺了一点真正的文化智者,缺了一点隐潜在河边小巷间的安适书斋,缺了一点足以使这些小镇产生超越时空的吸引力的艺术灵魂”。作者期望“一座座江南小镇又重新在文化意义上走向充实”、“风景旅游和人物访谒会溶成一体”,这需要正在大都市中受“倾轧”的文人们以及后人用心和情去描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