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巷”内外(3)

2018-07-20雨巷

  《雨巷》一诗作于1927年,当时正值大革命失败,曾经一度狂热社会热潮渐趋冷却,个人的苦闷夹杂着时代的病痛。鉴于此,有人认为“雨巷”中姑娘那丁香一样的“愁怨”反映了当时阴沉的社会氛围;有人认为当时戴望舒回国,而深爱八年的施降年(施蛰存之妹)移情别恋。由此推断,《雨巷》里的故事反映出作者在经历了这段恋爱悲剧后的消沉和无奈;也有人认为“雨巷”是一条人生之路, “丁香姑娘”象征着人的理想或梦想;更有人推测此诗反映出戴望舒因幼时的天花后遗症而其貌不扬所造成的自卑心理;等等。面对这些众说纷纭的说法,我们不必确定那一种说法是正确的或错误的,其实也无法确定。实际上,正是这种捉摸不定“象中之意”,才给了读者无限的想象空间,才使此诗主题所具有的多义性和不确定性与西方象征派艺术手法中的“象征”不谋而合。

  戴望舒具有诗人兼诗歌翻译家的双重身份。在其整个创作生涯中,他翻译了大量的西方现代派作品。“望舒译诗的过程,正是他创作诗的过程。译道生、魏尔伦的时候正是他写《雨巷》的时候;译果尔蒙、耶麦的时候,正是他放弃韵律,转向自由诗诗的时候。后来,在四十年代译《恶之花》的时候,他的创作诗也用起脚钩来了。”

  他的翻译活动不可避免地会对他的诗歌创作产生一定的影响。魏尔伦的诗歌讲求朦胧美、忧郁美和音乐美。朦胧美正好与中国古典诗词“含蓄”的特点相吻合,“忧郁美”与诗人“结着愁怨”的情感世界想融合,而“音乐美”更是诗人前期诗作极力追求的美学要素。由此观之,《雨巷》不愧是中西诗艺合璧的完美呈现。  三

  “在戴望舒和他的诗友的眼里,诗是‘一种不敢轻易公开于俗世的人生’,是诗人自身‘隐秘的灵魂’的泄露,其他―些现代派诗人也从中国古典诗歌讲究含蓄和西方象征派诗重暗示的艺术传统中找到了相通之处,因而逐渐形成了在诗歌情感传达上审美追求的一致性,即诗的动机是‘在于表现自己和隐藏白己之间’。”实际上,正是那种不可名状的“朦胧之美”,使我们难以看清楚“雨巷”里的那个丁香一样的“姑娘”;正是那种无法超脱的“忧郁之美”,他感染了后世一代又一代的诗歌爱好者;正是那种情意绵绵、如泣如诉的“音乐之美”,他使我们在诗歌的田野上深情放歌、百读不厌。  【参考文献】

  [1]徐调孚. 校注人间词话[M]. 北京:中华书局,2007年10月,第66页。

  [2]冯文炳. 谈新诗[M].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年2月,第28页。

  [3]孙玉石. 中国现代诗歌艺术[M].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2年,第244、259页。

  [4]戴望舒译诗集[M]. 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3年4月,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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