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吗?寝室外面的向日葵终是开了,它骄傲地迎向太阳似一个涅盘的姿势,像我们曾经张扬地燃烧过的青春肆意挥霍地只剩灰烬,这荣耀的余烟,弥漫了一整个夏日的味道,是谁大言不惭地说一直在身边?这样耳熟能详的招式,而我终是甘愿入了套。
倘若真是被你言中,我们狠命倔强地不肯放手的只是记忆的幻觉,它钝击了我们的神经末梢造成麻木的假象,那么此刻你的音容笑貌何以真实地就像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嘲笑着我得不到救赎与原谅的贪恋,习惯向来都是我的致命伤,而你总是轻易让我溃不成军,丢盔卸甲。
你该记得的,那些一起看《挪威的森林》的日子,一起为直子的死,为木月的死抱头哭得稀里哗啦的日子。打着文艺的旗号一度痴迷上村上的文字,他别具一格的写作风格和忍俊不禁的辞藻。自此倒是使你彻底变革了恋爱观,婚姻观,以至在历史课上学到明末清初思想家李贽的主张中影射的男女平等的观念时令你欣喜万分,竟执意将他前辈的头像抠了下来,一副恨不得表上框挂在天花板上以此进行膜拜的模样。你该记得的,那个冬天像是慢镜头一般拉伸着时光特别漫长,你生来就是格外怕冷的身骨,平日的喧嚣被冷冽的寒风一吹似是被冰封了不少。我印象特别深刻的就是那个夜晚,由于第二天是单元考,我特意塞着耳麦听着催眠曲想早点入睡。意识游离间,隐隐约约像是有一双手轻轻攀上了我的脊背,如同梦境般不真实,本能地微睁开眼,借着窗外的微弱灯光,只见你披散着头发面色竟是比平日惨白几分,我吓得一个激灵从床上颤起惊呼出声,谁知你紧紧按下我,喃喃地开口:“别动别动,我快冻死了。”我平抚着胸口快蹦出的心脏,惊愕地瞪着你:“你大半夜不睡觉怕我床上来干嘛啊?”